肖凤薇和苏泽夏平时接触不是很多,虽然苏泽夏的确可怜,可是肖凤薇的样子像是自己儿子快死了似的。很少看到她这个样子。是母性的本能吧?
李沐风没有安慰肖凤薇。而是慢慢地思考着肖凤薇的每一句话。
有的女人,伤心到梨花带雨,依然不需要安慰,因为对于她们来讲,安慰是路人的嗟来之食。
阴谋总会发生在毫无自知自觉的人的头上,这样的人是必不可少的棋子。现在所有问题的矛头几乎都是直指向苏泽夏父母,苏泽夏是否为亲生暂且不说,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可是也不必做到这样的程度,直接扼杀于襁褓就好了。能够进入那座宅邸的人,估计也不是等闲之辈,那样重的阴气和灵压,住久了非疯即癫,灵魂出窍也不足为奇。他那对父母说是在外做生意很少回家,原因大概也在于此。问题到这里有一个悖论,为什么那苏泽夏住在那宅子那么久,竟然无感无知,安然无恙的长这么大……把孩子当做鬼来喂养着……除非……李沐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惊骇道:“除非苏泽夏的生辰八字是假的!这孩子其实……其实……”
李沐风只觉得太过惊慑,嘴巴僵了半天,还是没有说下去。
“你猜到什么了?”
李沐风摇摇头:“我并不确定,况且,我一直以为那是荒谬不可及的事情。”
肖凤薇看了李沐风一眼,这个拥有鬼眼的人,却太过于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物,没有证据的话从来不说,没有根据的流言从来不信。哪怕是别人告诉他,你老婆给你了一顶绿帽子,估计他会坚信的说我相信我老婆,因为我并没有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直播。
于是肖凤薇嘲讽道:“只要有无限和高额的回报存在,无论是什么都有人会尝试,飞蛾扑火又算什么。”
不等李沐风再开口,肖凤薇兀自恨恨说:“有一种人,天生至阴,比如你这样的人……小儿施术困之魂魄,灭其六识,以鬼养之,冲其寿数,则阴气加重,寿命遂减,待其年壮之时,其寿自终。这个你是应该知道的。”
李沐风点燃一根烟,点点头,“知道一些。这样养大的孩子,要用巧妙的方法不断冲减他的寿命,等待其自然死亡之后,本该轮回的魂魄,却依然禁锢于肉骨,不得转世,怨气大增,待ròu_tǐ尽数烂去,取左之无名指骨。此骨就是赫赫有名的法器——骨泣,是那摩教至阴至毒的圣物。呵呵……”李沐风轻轻嘲笑一声,接着说道:“那魔教巫术施法前讲究活人祭祀,所施之术又阴狠得招人妒忌,纵然再能呼风唤雨,却还是被名门正教联手灭了门。”
接着他弹了弹烟灰,淡淡道:“再辉煌的过去,也只是传说了……”
太多阴毒又有些建树的教派总是自大狂妄,所以短命。
太过锋芒毕露又不知收敛的人也总是死的最快的那一个。
如果真是如此,不论是家仇还是某一些人的修道私欲,苏泽夏都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二十二年,这是相当长久的一盘棋,那栋宅邸的黑暗里,隐匿着一群胆大妄为又高深莫测的操控者,他们步步为营,甚至胜券在握。想着想着,李沐风眼前浮现出苏泽夏清然瘦高的样子,歉意时总爱摸摸鼻尖的小动作,那双清灵的眼睛,总是饱含着笑意。
“那孩子,心气那么高,若是肯听我,换到社区实习工作,离开医院这样的地方,也是……也是能多过些日子的……”肖凤薇突然说道。
李沐风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四十上下的女人,同事四五年,从得知她也能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就一直把她当做挚友,心直口愉,大胆泼辣,坚贞不渝。可是现在,发现她对自己隐瞒的太多,从她突兀的提出要到苏泽夏的家里来看看,然后现在所说的连自己都揣测不出的,匪夷所思的话,让李沐风不得不从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她,像是俯瞰全局般,一整个阴谋的旁观者。
是自己以前太小看了这个女人,还是她隐藏的太过巧妙?
于是冷哼一声,性感的唇透着刻薄的味道,李沐风冷冷道:“肖姐你单单往他家门口一站,就能知道这么多,好见识啊!”
话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肖凤薇顿时有些尴尬,继而又恼怒的看着李沐风,冷笑一声,“你怀疑我?”
“不错,你得让我信服。”李沐风脸色阴沉,全然没有了平时悠然调笑的表情。黑幽的眼睛乜斜着肖凤薇。
“信服?呵呵……”肖凤薇怒极反笑,“你若不信我,又怎会怀疑我?”
李沐风楞住,的确,共事四五年,两人人都太过了解彼此。就李沐风而言,对于不相信的事物,则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肖凤薇知道的,自己打从一开始,就相信她,不然,在苏泽夏家里她坚持要走的时候,自己又怎会配合的离开?
苦笑了一下,问了这么多,原来也不过是想满足自己好奇的窥探欲,李沐风无奈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那孩子,阵法你有破解的法子吗?”
“呵呵……破解?”肖凤薇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兀自笑起来,又突地沉默不语了。半晌,凄然开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破解的必要吗?”
李沐风大骇,方向盘一个不稳,连忙把车停在路边,英俊的脸因太过震惊有些微微扭曲,手颤颤发抖,心中惊涛骇浪,难怪,难怪肖凤薇今天这么反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