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后第二天清晨,他便坐上了一辆集装车。车里坐着的全是各连队在选拔赛中胜出的精英,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射击特训的。他看见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和好胜的光芒,那是属于年轻人的傲气和自信。

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等待车子启动。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何当初要那么拼命呢?无缘无故离开基地三个月,等于三个月都不能见到那人了……

唉……

正胡思乱想,忽然有人在身边坐下。他条件反射地去看来人是谁,结果一看不要紧,整个人都傻了。

那人一上车,便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那人不仅拥有就连男人都不得不认同的刚毅俊容,而且那副修长挺拔的躯体也有着足以当模特儿的完美线条比例。他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肌理柔韧的小臂,无人怀疑这副躯体蕴含着何等惊人的力量。那人一举一动沉稳如山偏偏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优雅从容的气度,虽然身上穿着与他们一样的军装,但俨然跟他们便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那人一坐下便把他惊着了。他顾不上其他人眼中对那人露出了何种戒备与赞赏混合交织的矛盾眼神,他已经震惊到张大嘴巴却无法往肺部吸取氧气。

“教、教、教、教……”

那人把棱角分明的脸庞侧了十五度,朝他淡淡说了句——

“闭嘴。”

他立马把嘴巴闭上。

只是脸上五官已是无法自抑地成为了“笑”字型。

他在车上缠着年轻教官,磨了好久才从那座冰山的嘴巴里撬出一星半点的情报。

原来年轻教官早已经是内定的候选人。

知道这个内幕的他却并不觉得不公平。

因为他的教官是何等厉害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事实上,他甚至觉得要教官跟他们这群下等士官一起参加训练简直是委屈了。

但,不管如何。

这三个月不需要跟这个人分开。

意识这一点,他便觉得自己再没有什么是需要计较的了。

~fin~

番外二

进入训练基地后,他们见到了负责训练他们的狙击教官,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军官。看他的肩章,竟然是个少将。

如此高级的军阶让他们在敬礼的时候都显得特别敬畏和拘谨。

中年军官朝他们笑了笑,道:“我姓许。我知道在你们之中有许多军官,也有许多教官,更有许多叫惯了‘教官’的士官。所以为免混淆,你们就统一叫我‘大教官’吧。”

“是,大教官!”众人响亮地应答。

大教官随即在阶梯教室里为他们做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演讲。

“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说白了就是狙击赛。狙击手是兴起没多久的兵种,然而各国都很依赖这个兵种,在当今的反恐形势上,狙击手显得尤为重要。很多时候一个狙击手在关键时刻射出的一颗子弹,便能在瞬间扭转局势。

要当狙击手,必须具备顶尖的身体条件,顶尖的军事技能以及优秀的心理素质。当需要执行任务时,一个狙击手往往会在一个地方连续潜伏数天也不一定能射出一颗子弹,狙击手要有过人的沉着心理素质,能忍得住寂寞,能耐得住焦躁,能在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忍受各种各样的恶劣环境,并最终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出关键的一枪,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说白了,狙击手最需要的品质就是:忍。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就是狙击手。

每个优秀的狙击手都是国家用大把大把的钱砸出来的,狙击手的装备,狙击手的训练条件,狙击手各个学科的教官——都必须是最顶尖的。

而如此珍贵的兵种,中国在近十几年才开始发展。所以在狙击水平上,中国与国外是不能比的。上一次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有55个国家参加,而中国的名次是第51名。这个名次仿佛在告诉别的国家:中国就是专程千里迢迢跑来丢脸的。

奇耻大辱。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屈辱,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国际上对狙击手的训练,并自己设计出一套训练狙击手的方案。而你们就是我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兵,我希望把你们训练成最顶尖的狙击手,在这一次的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上为国家争取荣誉,一雪前耻。”

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的中年军官微微一笑,朝士兵们伸出一根指头——

“我有一个多年的心愿,就是在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上的领奖台上,升起一面中国国旗。”

经过那次激昂人心的演讲之后,三个月严苛的魔鬼特训开始了。

别看那个大教官总是笑得和蔼可亲,这家伙整起人来真的是不遗余力的。每天必然要进行的体能训练就不说了,进入训练基地的第一天,大教官竟然要颠覆他们的据枪方式。

“你们平日习惯了用肌肉固定枪支,可惜这样是不对的。肌肉在长时间紧绷的情况下就会酸痛、颤抖、后继无力,必然会影响到你们的射击准度。国际上的顶尖狙击手,全部都是用骨骼支撑的。在你们的手和枪支之间,要形成骨骼支撑的架构,这样你们就会相对轻松很多,哪怕长时间据枪,也不用担心会手臂酸痛。”

嗯,道理是这么讲的,但要改变长期以来形成的据枪习惯,谈何容易。

士兵们都不习惯。尤其是他,他原本是这批士兵中的佼佼者,然而改变据枪习惯后,他不管怎么拿枪都觉得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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