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楼下找出那把水果刀,走到床边,几乎没有犹豫,从伤口上划开十字,伸出食指到黎凯烈的伤口里,试图寻找子弹的痕迹,更多的血汹涌而出,整个床铺都被染红。
薇薇安在房里走来走去,显得很烦躁,她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直到听见一声细微的呻.吟,“把你的手从我身体里拿开……”
巫维浅醒了,黎凯烈拿着带血的子弹放在他面前,“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血的手指,比子弹上的血迹更猩红,没有用刀,而选择用手,在伤口深处挖掘,野蛮又残暴的方式,正如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去把柜子里的药拿来,你知道在哪里。”巫维浅低头看自己的伤,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里飘浮的不安定因子。
“如果我不呢?”和他一起看着那两道一英寸深的伤口,黎凯烈的声线像是火药在摩擦,有些试探的挑衅。现在的巫维浅让他想念起前一刻躺在他怀里时候的虚弱模样。
“我可以让薇薇安去,但你不要再指望我会回答你任何问题。”失血使得巫维浅的皮肤苍白,黑色的睫毛颤动,他笑着扔下筹码。
他在赌,赌黎凯烈的反应,看到了今晚的事,他必须确定这个男人的面具下有多少真实。
黎凯烈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转身下楼去了。
薇薇安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这时候才慢慢走近,看到他微微牵动的嘴角,她担忧的望了一眼门口,“维尔特,你必须输血,打电话给玛萨好不好?不要再接近那个男人,他会给你带来厄运。”
“这是你的预感?”躺在床.上不动,巫维浅看到她点头之后,陷入沉思。薇薇安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她的家族特性令她具有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这让他不得不重视她的话。
“他也是我的厄运。”黎凯烈回来的速度出奇的快,踩着带血的步子走进来,现在整栋公寓都像是命案现场,从楼下到楼上,一路都是从巫维浅身上流出的血。
“自从遇到你就没好事。”他把药放到床头,阻止巫维浅接过去的动作,“别动。”药水从他手里冲淋下来,像是糖浆倾倒在巫维浅赤.裸的胸膛上,他的衬衣早就被黎凯烈撕开,残破染血的白,最终被红褐色的液体全部浸湿。
药水冲洗伤口,也在他的身上画下美妙的痕迹,染血的浅色床单和从胸膛上流下的药液,不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都是种邪恶血腥的诱.惑,黎凯烈仔细观赏眼前的景致,不慌不忙的目光缓慢在这具身体上游移。
躺在床.上的男人坦然的被观赏,抬手按住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被药水冲走血腥,他的体质让伤口不再流血,但还是能看到明显的十字刀痕,就在浅色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