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你倒恁大的口气,敢跟人打包票,说什么人在剑在,包在你身上?”
苏晋之说话时,看见魏溪脸颊上的一抹艳红,也不知是哪个姑娘趁乱蹭在了这小子脸上。他有些嫌恶地侧过脸,蹙紧了眉头,神情也变得更加难看。
这下魏溪当真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心急起来:“可是那嫣红这样可怜,难道师兄就忍心撒手不管?”
苏晋之冷哼了一声:“对别人的事情这样关心,自己的事却屡教不听。”
“自己?”
魏溪这才想起来自己肩头有伤,知道师兄这么严厉,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便委屈道:“我的命固然是命,她们的,也是命啊……”
“别人的命,总比自己的矜贵些是吧?”
只听师兄的口气越来越酸,魏溪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阵莫名其妙。
就见苏晋之眉头一拧,拎过床头铜镜,放在他面前:“先把这花脸擦了。”
魏溪凑在镜前一看,这才发现脸上一片五彩斑斓。刚才也不知有多少姑娘往他脸上贴来,左颊上面竟然还有个鲜红的唇印。他一面擦一面在心中犯嘀咕,青楼里的姑娘,当真热情……
这胭脂水粉实在浓厚,魏溪把脸搓红也未能擦净。最后还是苏晋之去旁边水盆浸湿了一块巾帕,覆到他面上,这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擦掉。
魏溪见有师兄代劳,索性手也不动了,乖乖仰着脸,双手放在膝盖上,一面享受,一面得寸进尺地道:“我没有胜算,但师兄一定是有的,是不是?”
“你就是知道天塌了都有我顶着,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苏晋之板脸,表情一如从前,每回魏溪闯祸,而他在药庐,举起木板要打他屁股时的样子。
然而十年来,那板子没真落下过一次 。
魏溪见他要怒,便立即祭出杀手锏,双臂箍住对方脖颈,如小动物般在他怀中挨挨蹭蹭,像是恨不得变成个球,滚到他怀里去。
他打小起就是这么个习惯,每逢犯事闯祸,便企图撒娇耍赖,蒙混过关。这一招虽然简单,却屡试不爽。苏晋之纵然再有本事,都对此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