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激战了一天的女孩子们都睡着了,孙珲不知怎么,却难以入眠。
虽然叶楚楚用“失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那个指导员的盘问,但他心里总有一丝担心,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过去。
夜深人静,“kv-1”坦克又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孙珲知道,“自动修复”又开始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观察坦克是如何修复的。
他取出了那个前任车组人员留下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虽然摆脱困境的办法在他的脑海当中已经大致成形,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也许这个笔记本里,能给他进一步的提示……
孙珲打开笔记本,借着皎洁的月光,随手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断断续续的日记,这本日记的扉页一开头就令孙珲大吃一惊。
“当你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已经死了,我们大家一道,有如尘埃一般,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也许对酷爱历史的我来说,这也是很好的结局,但我还是希望,这本日记能给看到它的人一点帮助,因为我了解那种极端的绝望是什么滋味……”
“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什么‘通过vr技术真实零距离体验历史’,你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过去真正发生过的事实,你就生活在历史当中……”
虽然对这一点早有认识,但在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孙珲还是感到触目心惊心。
“没有什么vr软件,没有什么软件测试员,你就是这血腥影片当中的演员,有如古罗马的角斗士,只是你不能在奉献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后自豪的谢幕离场,没有奖金,没有荣耀,没有欢呼喝彩,只有死亡……”
“我把我们的真实经历都记下来了,希望能够对看到它的你有所帮助。”
“我们谁也想不到,首战会是‘凡尔登绞肉机’。”
“……气温骤降,严寒刺骨,狂风大作,雪粒纷飞。雪粒夹杂着尘粒形成黄褐色的烟尘在我们的四周打旋。放眼望去,一片冻土,地面上几乎看不到植物,令人情绪低落。蜷缩在堑壕里的法军士兵们徒劳地跺着双脚试图保持四肢不被冻僵。为了保住耳朵,他们把毛围巾系在钢盔下面。然而严寒无孔不入,整个队伍不得不时时停下来,让士兵们有几分钟活动四肢的时间。”
“夜幕降临了,头道命令是防御,但是第二天的计划是继续加大已由前方部队开始的向北进攻。由于担心有数量不明的德**队在阵地出没,友军的长官提醒中校,就在一天前,几个德国俘虏的口供表明,在阵地附近新出现了3个德**团的番号。俘虏说,他们的任务,是要切断法军的补给路径。昨晚就在同一位置,他们的一名士兵被德国人拖出散兵坑解除了武装,并遭到殴打。”
“考虑到这些因素,中校把他的部队布置成跨越式的环形防线,右翼向南弯曲面对东部隐约朦胧的高山。下午,部队士兵在阵地上构筑了工事,铲除了射界上的一些灌木从。掘开8到10英寸的冻土之后,工事的挖掘进展顺利,没有遇到岩石。中校将他自己的指挥所设在距防线后约1000码的小沟里的几所农舍里。天很快就黑了,气温很低。在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防线周围不时传来榴弹炮和臼炮校准防御射击诸元的试射声。在此后的一两个小时,直到九点,四周寂静无声。”
“德军发动了进攻。首先是试探性的攻击,第一波出现在靠近前沿阵地防守的那个营的阵地前。当这个营的士兵开火还击时,塞尔中尉认为敌人的是在试图探明法军具体的防御位置。他跑上跑下地大喊,‘不要开火!不要开火!’当他成功地制止了射击时,敌人已经达到了目的,悄声消融在漆黑地夜幕后面。与此同时,敌人的侦察部队开始沿着环形防御圈在其他的地点重复这个伎俩。午夜过后,正式进攻开始了。一部德**队沿公路向南压下来,另一部分则向东部防线两个步枪连的结合点发起了进攻。”
“环形防线开始火花四溅。在榴弹炮和轻型武器的掩护下,德**队不断以小部队在防线的四周游动,试图打开缺口。当一组敌人攀越险峻的山脊,出现在操纵重机枪的法军士兵面前时,他已经无法将枪口压低到射击敌人的角度。他连同三脚支架一道,怀抱着重机枪射击,打退了进攻。”
“随着夜晚的过去,防线上的很多位置都出现了险情。在发动进攻二到三个小时后,德国人占领了两个防线结合点处的制高点小丘。这一阵地的丢失极大的威胁了东线的防御,敌人能够直接射击法军的指挥所。在防线的最右端,德国人将法军赶出了阵地。在公路的左边,他们包围了左翼,并攻下了一个炮兵阵地。”
“敌人的攻击力度和勇气也对士气造成了打击。法军士兵们现在明白了,除了严酷的气候,新到来的敌军更加麻烦。严寒简直就是糟透了,尤其是在防线内部没有保暖帐篷。夜晚,在击退敌人攻击的间隙,士兵没有其他御寒措施,只能把睡袋拉到胸部,在散兵坑里静静地等待下一次攻势和天亮。哈奇开斯机枪在严寒中性能很差,尤其是在夜间当温度急遽下降时,机枪无法连发,只能手动拉栓,打单发。由于在水套里使用了防冻药剂,马克沁重机枪的性能发挥良好。”
“位于我们营南方4英里的的部队也遭到类似的袭击。德国人在凌晨击破了他们的防守,前进到炮兵阵地的后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