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西下,一抹血红的残阳还在天际边挣扎着不想落下,努力吐出最后几圈微弱的光晕。
地面上是一片尘土飞扬,只听到风尘仆仆的马蹄声声和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声音。那些京郊的百姓闻声而动,纷纷停止了手上的活计,匆匆忙忙从各处如潮水般熙熙攘攘涌了出来,好奇的跑到路口去打探消息。
只见万人空巷,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如同过节一般。众人摩肩接踵,人群中沸沸扬扬,大家不免交头接耳一番。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呀?如此热烈?”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手里紧紧拽着一大叠没有卖完的冥币,好奇的问旁边一位手里拎着半截五花肉,虎背熊腰的杀猪的中年汉子。
“你不知道了吧,听说皇上此次专程出游毫州,上拜太清宫,今日路经此地,你看这阵势可真是气派,快看那远处——文武百官跟随左右,还有宫里的些许美人也有跟从,今儿个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呀。”那汉子高兴的说。
“对呀,当今皇上究竟长什么模样呀,我可真是孤陋寡闻呀,从来没有见过。”那小年轻傻笑着说。
“我如此见多识广,还不是没曾见到,今儿个非得看仔细点才是,上次天子出游也是途经此地,坐在富丽堂皇的龙辇里,可惜没有探出头来,生生错过了。”那中年汉子不无惋惜的说。
他们说话间,不由的把视线停顿在对面的一个简易的驿站里。那驿站早已人去楼空,不过,细细一看,居然还有一黑点不为所动,正在埋头苦读,不为所动。原来那位正是之前上台的范公子。话说这范仲淹结束了利州的那个《非诚勿扰》节目之后,失落的一路北上,路遇几个读书人,便结伴而行,停留此处,等待来年的应试。此时,他正在专心读书,心无旁骛。可这大宋京郊的百姓全体出动,争先恐后的翘首以盼,唯恐错过龙颜。而全站上下只有范仲淹一人却不为所动,他此番受了打击之后,所以更是埋头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忽然又来一人,这人吱嘎一声推门而入,原来是他的好友——藤子京,他特地一路兴冲冲地小跑而来,眨巴着狡黠的小眼睛说道:“仲淹兄,快和我走吧,我找你了半天,原来你还在这里埋头学习。你难道没有看到大家都出去了吗?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可是天子出巡的日子,我们马上可以一睹龙颜了,快点和我一道出去,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才是!”但范仲淹仍旧专心致志的看着他的书,只随口对滕子京说了一句:“其实不用急,将来再见当今皇上也不晚。”便头也不抬地继续读他的书了。那滕子京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生气,激动万分的自顾自跑出去看热闹了。
话说人群中有一个身着绿裙的姑娘却和范仲淹一样,她避开迎面而上的人群,逆流而下,挑起扁担,埋着头,急匆匆的往回走,特别醒目。她走得匆忙,一不小心,那两头的扁担头碰上了那中年人和小年轻,“这大妹子,匆匆忙忙干什么,比皇上还急呀,慢点走路,”那虎背熊腰的屠夫不满的抱怨。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子有所冲撞,实属无意呀——”那名女子不好意思的抬头道歉。
“这不是豆腐西施宋小青嘛,不好意思,这位小妹就是我隔壁街坊。”那年轻人眼尖,一眼认了出来,“李大哥——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呀,刚刚不好意思哟。”那女子惊喜的说。
“原来是李兄弟的熟人,熟人熟事的,那好说,好说,没关系的,就是再撞一下也无妨。”那屠夫大大咧咧的笑着说。
“今天难得大家都生意这么好——”那年轻人一扫她筐子里的豆腐所剩无几,然后也得意的扬了扬剩下的纸币。
“对了,小青妹子,你也收摊了,也是来看皇帝老子吗,可是你的方向不对呀,你究竟往哪里走呀?难道这么早早的就回去了吗?”那小年轻不由得好奇的问。
“我,我是放心不下我家龚郎,这不,反正今天看起来,生意是做不成了,就索性回去看看。”她支支吾吾的说。
这豆腐西施长的确实不错,眼睛明亮,皮肤白皙,模样长得怪水灵的,如同芙蓉出水一般,浑然去雕琢。再细细一看,这不就是那位从宫里出来的,如今刘皇后从前的贴身丫头——宋青青嘛,当年就是她一路护送这位刘贵妃的表哥龚美出宫的。
话说从前的刘贵妃,现在的刘皇后,前些年在这里置办了一处宅子,可自己这些年与宫里失去了联络后,坐吃山空,再加上家里有个病人卧床不起,高昂的医药费望洋兴叹,就是家有万财万贯,也不够用。这些年的医药费花费的银两如同流水一般,那些存款早已所剩无几,不得不卖了房子,勉强换些钱买了人参之类的放在家里为龚大哥续命用,现在租了一处破屋安身,自己也不得不出来卖豆腐,艰难度日。
她前脚刚走,这后脚,小年轻和屠夫就交头接耳起来。
“这姑娘可真难为她呢,你不知道,天天守着她那男人,一个像痴呆一般的活死人,过日子真是艰难,度日如年呢。”那小年轻同情的说。
“这姑娘看上去真是知书达理,长的更是如花似玉般,啊呀。怎么比,都比我家那刁蛮的婆娘可强多了。”那中年汉子不无羡慕的说。
“是呀,这姑娘真是人品不错,不然如何长年累月都厮守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