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金退下之後,淮王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表情看来却是平静了许多。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他突然停了下来,对著面前空无一人道,「怎麽这麽久才回来?」
一道身影在窗外闪过,暗卫淮二单膝跪在淮王脚边回话,「回王爷,公子被带入一处地道,里面道道相连宛如迷宫,属下花了不少功夫才从里面走出来。」
「确定是他做的麽?」
「属下可以确定。」
淮王凝眸思忖了一下,而後视线落在门外,「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打主意打到本王的人上来,还编什麽河神龙王来唬弄本王……」说到这里,转向淮二,吩咐他道,「你先退下继续守著他,出了差池,本王拿你是问!」
「是!属下定会拼尽全力护得公子周全!」
淮二的身影刚闪退,门外便传来一个浪荡不羁的声音。
「王爷弄丢了什麽宝贝,这麽火烧火燎地把下官给催来?」
淮王回身,门外站著两个人,一个看著斯文娟秀,弯著一双桃花眼,却是暗地妖娆,另一个作护卫打扮,手执三尺青锋,身材修长,发髻高束,端著俊逸不凡,气宇轩昂。
* * *
陌玉醒来时,就觉脑袋沈沈的,空气来飘著一股甜香,闻起来通体舒畅,仿佛一直酥到骨子里去那样。
绮罗香?!
暗道不好,勉强地爬起来,脚一沾地却是软在地上,陌玉甩了甩昏沈的头,手攀著床栏却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想自己可能闻了太多这香。
绮罗香,坊间惯用的催情之物,少之能使人飘然欲仙,剂量大一点便能勾起情欲……他记得绮香阁的妈妈们也这个来调教那些不肯接客的小倌、姑娘。
隐隐能感觉自己身体里躁动,抬头四下望了一圈。自己像是身处在地室之中,四周雕金镂彩甚为华丽,墙上一圈夜明珠,将整个地室照得如同水晶宫一般。
陌玉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在江堤边和淮王一起看人作法,当时一阵烈风,然後自己就没了意识……
这是哪里?
「你醒了?」
陌玉循声看向门口,却是一惊,「是你?!」
门口站著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有金。只是这会在他身上完全见不到先前那幅谄媚讨好的样子,他笑著走了进来,拿起茶几上的摆设,一脸满足又有些炫耀的神情,「我在让人建这地宫的时候,便一直在想,这装饰,定要配得上无双公子,这摆设,也定要按著无双公子的喜好来……所以我不惜千辛万苦,搜罗这些配得上你的奇珍,专门为你打造了这地宫。」
陌玉仍是坐在地上,使不上力气,「你打造这地宫做什麽?」
朱有金笑了起来,掩饰不住眼底的yù_wàng,「自然是想你啊……日日想,夜夜想,自从京城的惊鸿一瞥之後,我满脑子就是你无双的容颜,你看到这些,难道不觉得感动吗?」
「你鱼肉百姓就是为了这个?」
「贱民们天生天养,而无双公子多少年才有这麽一个?」
「昏官!你拿朝廷俸禄却做著丧尽天良之事!」
「昏官?」朱有金笑得更加放浪,「你那王爷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可知他每年花在寻觅珍宝之上的银两,够修多少堤坝?够赈多少灾民?」
陌玉不再出声,只觉头昏得厉害,眼前的事物一团模糊,而心里却像揣著个兔子,胡乱地跳著,他知道这是绮罗香的药性上来了。勉强撑著自己的意识,问他,「你把淮王怎麽样了?」
朱有金缓缓向他走过来,「那个闲王?现在很好啊,你不见了他自然是急,但又有什麽用?我对他说你可能是被河神龙王给带走了,再过几日依然没有你的消息,我想他也该死心了……天下奇珍那麽多,他早晚会对你失去兴趣的,不如跟了我,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说著,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眼里饱含著浓烈的情欲,「很难受……是不是?要不要我来帮你?」
「别碰我!」想将他的手挥开,奈何偏就是使不上力气,那点无意义的反抗在对方看来却是凭添了几分情趣。
腰带被抽开,而意识也越来越远,陌生的嘴唇落在颈项间,濡湿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的恶心。
「那日在你们房外偷看,没想到神仙似的无双到了榻上竟也有如此放荡yín_luàn的一面,简直都要馋死人了。」
说著,手滑了进去,对方挣扎得愈加厉害,却终究不抵那绮罗香的效力。
「无双啊无双,你终於是我一个人的了。」
铿!一柄寒刃抵著朱有金的喉口,男人桀傲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
「你似乎还没有问过本王愿不愿意放手。」
公子无双 19
剑刃削薄,朱有金正要回头,脖子上已多了一条红线。
除了淮王,跟著一起进来的还有先前那两人。
「这什麽啊,这麽难闻。」扑滋一声,香炉里燃著的香被茶水浇灭,长相斯文的男子皱著清秀的两道眉,捏著鼻子嘀咕道,「点那麽多,难不成不举?」弯弯的桃花眼里含著笑意,十二分的勾魂。
「杜──大──人!」淮王拖长了音唤他。
杜羽悠稍微正经了一些,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人赃并获,朱有金你要辩解本官自会给你时间,不过现在,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
进来几个衙役把朱有金给带了下去,执剑的男子刚把剑归鞘,杜羽悠就咻地一下扑腾到他身上,缠著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