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五人其乐融融,林昕虽然刚经历失恋,但是她性格原本就大大咧咧,敢爱敢恨。她把自己那些伤心事放到心底,带着笑容融入到众人里去。饭桌上因为有了她而欢乐了不少。
因为萧绀这次难得回来,话题基本都是在他身上围绕,蓝父蓝母问得无非是他的工作和感情,知道他现在事业有成,都深感欣慰,听到他感情一直空白,也不免操心。并且还顺带把蓝晔失败的婚姻当做例子,教育两人。
林昕面对自己曾经暗恋的人,也忍不住八卦起来。问了许多萧绀情感上的问题,比如萧绀有没有想找外国人,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比又什么不同,萧绀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如此种种。
蓝晔在一旁听着,心情那是一个复杂。好在萧绀的回答都中规中矩,没给人留下一点遐想的空间。
吃过中饭,蓝晔主动负责收拾残局。林昕去给姨父介绍微信的新功能,萧绀则被母亲拉去一边聊天去了。
碗洗到一半,林昕忽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蓝晔身后说:“姨妈和萧哥哥好神秘,不知道在谈什么。”
“什么?”蓝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姨妈把萧哥哥拉到阳台不知道在谈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能有什么奇怪的?”蓝晔笑道。
“反正我觉得奇怪就是了,林昕说,转而又忽然问道,对了,我都不知道,几年前你结婚的时候,萧哥哥居然酒精中毒住院,是因为帮你挡酒吗?”
蓝晔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吐出一个字:“是。”
“你们关系果然很好。”林昕感叹道,“以前我一直觉得他有点,恩……有点冷淡,有点遥远,一直对你们能成为朋友感到不可思议。”
蓝晔苦笑道:“你表哥我有这么差?”
林昕不怀好意地笑道:“还真的有点距离。”
蓝晔抬起手,弹了林昕一脸污水。
林昕大叫:“好脏!”
蓝晔说:“要不要抹布擦一擦?”
林昕一定,气急败坏道:“抹布个头啦!越擦越脏!”
蓝晔忍不住大笑。
林昕气鼓鼓地说:“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偷听姨妈和萧哥哥在聊什么,放心,我才不会告诉你。”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蓝晔看着洗水池里的碗碟,最后叹了口气。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呢。
错过了一次萧绀的生日,蓝晔怎么会再错过第二次?
蓝晔在日历上圈出萧绀的生日,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攒零用钱,不是因为他要送多么贵重的礼物,而是他某天偶然在街上看到了一条围巾,觉得和萧绀很配,当时就想买下来,可是看到价格之后,他不禁咋舌。蓝晔也想过换成别的礼物,他知道萧绀并不会在意钱多钱少的问题,可是那条围巾就是在他脑海中萦绕不散,蓝晔自己也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把他买下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多一个东西,喜欢到想要看到这条围巾戴在萧绀脖子上的模样。更何况,一到冬天萧绀就穿的那么单薄,蓝也想,买一条质量好的,能保暖也好。
只是蓝晔怎么也没想到,却会因此间接知道了萧绀的秘密。
萧绀生日那天,蓝晔已经存好足够的钱,买下了那条围巾,他想着中午两人吃完饭后,他就回教室把东西送给他。但是那天萧绀并没有来上课。虽然萧绀不上早晚自习已经是全校皆知的事情了,但是旷课,萧绀从来没有过,这不得不引起蓝晔的担忧。可那时他们还没有手机这么方便的东西,蓝晔也不知道萧绀的家在哪,所以只能干着急。
隔天傍晚的时候,蓝晔鼓起勇气去找萧绀的班主任张老师。蓝晔向张老师说出自己的担忧的时候,他显然并不意外也不着急萧绀两天没来上课的事情。蓝晔有些疑惑,但是也只敢放在心里。
张老师给了蓝晔萧绀的家庭住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和萧绀关系很好,但是在你去找他之前,我需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萧绀的家庭可能并不像其他人,甚至你想的一样。你不用太过惊讶。”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能有什么不一样?蓝夜一路困惑不解。大概不是像谣言说的那么夸张吧。蓝晔想,但是为什么又要特别告诉他呢?
很快蓝晔就知道了答案。当他看到萧绀家的房子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十分震惊。蓝晔在过来的路上就设想过,萧绀的家庭可能并没有那么富裕,但至少也不会差到哪去。蓝晔是无法想象,萧绀这样的人会成长在多么不堪的环境中的。所以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好的期盼的。可直到他亲眼看到萧绀家的房子,这才明白张老师话里的含义。
那是一栋岌岌可危的楼房,外表破旧不堪,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走廊里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电线杆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那可能来自房屋后不远处的垃圾焚化厂,因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虽然不浓,但是也让人不舒服。这样的地方,和书本上的平民窟几乎没有区别。
蓝晔在周围徘徊了很久,才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他真不敢想相信,萧绀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萧绀看上去总是那么干净,即使常年穿着黑色的外套,却无法掩盖他一尘不染的气质。
心里纠结了几番,蓝晔犹豫着,朝楼房走去。进入楼道后,蓝晔一步一步来到三楼。不同于外面那股呛鼻的味道,楼道里面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