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因为……哈哈……你真是太厉害了,凌恩!」男人边笑边擦着眼角。
没头没尾的,这家伙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世界上有「外星文翻译机」的话,他无论如何都希望能拥有一台,因为自己与克劳顿的沟通障碍,已经达到宇宙级了!
揉着肚子,笑到喘不停,蓝眸漾着水光,望着凌恩。「你真的很宝,我没遇见过比你更没逻辑可言的人。外表古板认真死心眼,可是私生活却是一场胡涂、毫无秩序。明明前一分钟还在掉眼泪,下一秒钟却可以指着人家的鼻子大骂人渣。面对『奥客』时无论多无礼的要求,都有办法以笑脸摆平对方,然而面对自己的老板,不仅不哈腰、不拍马屁,还毫不客气地顶撞、唱反调。还有什么我没数落到的吗?总之,你绝对是我见过最难以理解的人。」
「那我们扯平了,因为你在我眼中是个彻底的外星人!」哼地,凌恩动手把长裤和底裤拉回来。
见状,克劳顿眨眨眼。「只是好奇一问。你有多久没做了,凌恩?」
「干你屁事!」一瞪。
耸耸肩。「你反应的『速度』快得惊人嘛!普通男人过了三十五不都会性能力减退吗?或许你天赋异禀,到现在还精力旺盛如血气少年。假如不是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你八成是累积很久了。所以……」
除了在青少年时期与同僚瞎闹时,曾谈论过此类话题外,他已经几百年没跟人讲过这种私密性的话题了。凌恩不由得胀红脸,结巴地为自己辩解。「最、最近很忙……我只是没空去……啧,我干么回答你这种蠢问题啊!」
置若罔闻的克劳顿,自顾自地点点头说:「果然是很久没做了啊!那,很抱歉,我知道这种滋味不是很好受。就像是绝食到一半的人,突然吃了口巧克力后,会无法克制地想要不断地吃下去。方才做到一半就住手,你一定相当的不满足吧?」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能解决。」
总觉得焦点又被模糊,凌恩慌忙地由地上起身,一时忘记双腿长时间被压在男人胯下而血液循环不良,在移动的刹那,剧烈的酥麻感石化了两条腿,整个人往前倾倒。幸亏克劳顿及时伸出援手,牢牢地接住……这回轮到凌恩狼狈地跨坐在他的膝盖上,两手搭着他的宽肩,形成颇为尴尬、暧昧的姿势。
「谢、谢谢。」嘴唇抽搐,勉强挤出一句道谢。
「不必客气。」笑笑。
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在凌恩试图由他膝盖上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腰上多了只手,而那只手似乎无意让自己离开时,不禁皱起眉来。
「我有个好点子,就当作是赔罪礼,我来替你『服务』一下好了。」手再次探往禁区。
「啊?不、不必!」推开。
「但我对自己闯下的『祸』,非常过意不去。」缠上。
「改用加薪如何?」死命保护住拉链。
「不行,这样会变成ròu_tǐ买卖交易的。」指头伸进,从裤腰内扯下。
大惊失色。「我都说不必了!你这人怎么这样鲁啊?」
他们全神贯注地展开一场互不相让的攻防战,因此没注意到大门口不寻常的声响,直到凭空传来一句——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一句话,冷不防地打断了他们,并且让凌恩吓得跳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约瑟夫先生!」张大嘴,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大门没锁上,我叫了半天都无人响应,所以就自己开门进来——」一顿,约瑟夫满脸的失望、沮丧。「叔叔,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我那么相信你,你太过分了!」
仿佛被捉奸在床的情夫,凌恩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装。「约……你误会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的!我们只是……唉,你说点什么吧!」
将解释权丢到克劳顿头上,但见他双手一摊,轻描淡写地道:「就如你所见的。我很抱歉,约瑟夫。」
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凌恩瞪了瞪他,再转向约瑟夫说:「什么都没有!他、他是在帮我……打蚊子!对,有只该死的蚊子跑进了我的裤子里!」
约瑟夫一脸深受伤害的表情。「没关系的,凌恩先生,你不用再编那种可笑的理由来安慰我了。我了解这并不是你的错,都是叔叔……」深吸口气。「叔叔,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算帐。有件更要紧的事,我得先通知你。」
「发生什么事了?」收拾起吊儿郎当的态度,约瑟夫不寻常的脸色,让克劳顿警觉心顿起。
心情低落的约瑟夫,沉重地说:「爸爸他……刚刚妈妈打电话告诉我,说爸爸在试乘公司研发的新车时,不慎撞车了。人已经送到医院去,生命并无大碍,可是爸爸的右腿骨折,需要休养几个星期。妈妈希望我们能搭最快的班机,立刻赶回去。」
这句话,同时也宣告克劳顿的短暂假期结束。
◇ ◇ ◇
提着公文包,如同往常地出门上班。
『早啊,凌先生。要上班喽?』邻居的欧巴桑一边扫地,一边招呼。
『早。』礼貌地点头响应。
欧巴桑凑过来,对正在锁门的他笑嘻嘻地问:『凌先生,啊那个常常陪你慢跑的外国帅哥到哪里去啦?最近好象都没看到他的人了喔?』
『他已经回英国了。』简短地回答完后,凌恩道了声再见,往巷子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