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的魔术,是能给从者提供足够魔力的。只是,产生魔力的过程会有点痛罢了。”
“是吗?”绮礼盯着雁夜被疼痛折磨到微微扭曲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在这之后,毫无预兆地,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雁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从外部汲取魔力,应该会令你好受些吧。”绮礼将淌血的手腕送到雁夜唇边,黑沉沉的眼瞳底部闪着难以觉察的、名为期待的光芒。
如果沾染到其他魔术师的体|液,就一定会因为本性的贪婪而变得尊严全无。到那个时候,为了获得魔力,这个人大概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曾见过某些魔力匮乏的魔术师摇尾乞怜模样的绮礼想着,隐藏在立起衣领下的唇将要翘起恶意的弧度——
啪!
间桐雁夜将绮礼的手拍了开来。
绮礼的眼倏然睁大。
“你是,想帮我吧。”感到抱歉的雁夜刻意令声音柔软下来,但话语本身仍旧是当主式的严厉,“但我,毕竟还是间桐家主。如果祈求他人的话……”
是这样吗?
因为恐惧着不由自主做出乞求姿态,所以便将魔力之源推开吗?
绮礼低下头去。从手腕处渗下的鲜红液体滴在雁夜素色的和服上,晕染开来,宛如触目惊心的花朵正在绽放。
另一边,雁夜闭紧双眼将头转开,试图抵抗外来魔力的诱惑。
“我不会令身为前辈的您来请求我的。这一点,请您放心。”绮礼的话语传入雁夜耳中。
还是这种死板却沉稳得令人安心的感觉啊,这家伙。
“但我没办法看着您这样下去。那么,得罪了。”
哈?什么意思?
出于好奇,雁夜将闭紧的双眼微微开启。他看到对方线条锋利的唇被染上了鲜艳的血色,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在这之后,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双唇紧密地覆在了自己唇上。
欸?
男人的手指探入他柔软的紫色发丝,将他的后脑按住。腥甜的滚烫液体被对方入侵的舌尖推入口中,又被自己被动着咽下,一寸寸地灼烧着喉咙。
欸???!!!
16. 我的从者如有魔怔(四)
见识过太多画风清奇的人,间桐雁夜原以为自己已经是身经百战。然而,当雁夜与近在咫尺的这个用血液给自己补魔的男人四目相对时,对方那波澜不惊宛如死水的双眼令他意识到,这份自信真是错得厉害。
此刻,雁夜几乎停止运转的大脑,只能感受到与自己紧紧相贴的双唇是如何冰冷;以及,对方的血液与舌尖是如何以灼热的温度侵略着自己的口腔。
令雁夜庆幸的是,纵然行为惊人,言峰绮礼似乎还是那副死板规矩的模样。确认雁夜将血液全部咽下,绮礼便直起身子,放过了他。“您觉得好些了吗?”
“好、好了一点。”雁夜艰难地开口,却因为太过震惊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虽然,还是有点疼……”
“我明白了。”绮礼再度抬起淌血的手腕,然而将被血染红的唇贴了过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以至于再度被吓到的雁夜甚至无暇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
身体对魔力本能的渴望被唤醒,身体更是不争气地向魔力来源贴过去。绮礼环住了雁夜的腰部令他不至于摔倒,但看似体贴的举动却令雁夜完全被困在了男人的怀中。
痛感消退,身体也逐渐恢复知觉。同时,雁夜感到愈发羞耻,忍不住开始挣扎。只是,男人有力的禁锢令雁夜徒劳无功。
颇有成效却极度煎熬的补魔终于结束。绮礼微微低下头,盯着雁夜近在咫尺的脸庞:“是我太粗暴了吗?”他仿佛有点忧虑,“您的脸很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该不会,是要窒息了吧?”
间桐雁夜单薄的肩膀狠狠一抖。
被竹马的学生兼自己的后辈亲吻,自己心中混乱,对方却是一副毫无所觉的德性。对此落差,雁夜已经言语不能。
“刚才,得罪了。但是,只要您没事就好。”以没什么感□□彩的语气道了歉,绮礼伸过手来,将雁夜唇边残留的血迹拭净。男人贴过来的手指如一只冰柱,将无法忽视的凉意传达给雁夜薄薄的双唇。
果然,还是一样的冷静。只有自己这种身体扭曲的人,才会因为纯粹的魔力补充而失控吧。
无名之火蓦地燃烧起来,雁夜用力将绮礼的手推开。
绮礼错愕地瞪大了眼,仿佛完全不懂雁夜在气什么。
啊啊,真是相当单纯的年轻人呢。
怀着迁怒对方的内疚,雁夜喘息着将头转开:“刚才,我失态了。对于你的帮助我很感激,但以后,请不要做这种事了。你也是魔术师,不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间桐的魔术很危险,一旦失控的话,会令你受伤的。”说着,他向后退了两步。
端详着绮礼仍有些一丝惊愕残留的脸庞,不知为何,雁夜产生了有点微妙的错觉。
虽然自己理应向言峰绮礼道歉,但实际上,似乎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呢。
与雁夜相向而立,绮礼意味不明地抿紧了唇。
向来温和的间桐当主,眼下已经相当强硬地表达了拒绝的态度。然而,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似的,绮礼向前迈了一大步,将雁夜再度笼罩在自己高大身材形成的阴影之内。
疑惑的雁夜抬眼看向反常的男人,那冰冷又瑰丽的紫色中有着残留的水汽。
“危险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