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断续的叹息,谢丹怡的话音忽地远了,听不大真切:“没事的,别想了,顺其自然吧。”那话里没有怨怼,没有情绪,像一个纯然关心的朋友,让张准脆弱,他突然特别怀念她的味道、她的臂弯、她布置在房间的那些小花。
“对了,你那边天快转凉了,我寄了厚袜子给你,别忘了找小邓拿,”她的话语又贴近来,暖暖的:“身上的旧伤,自己多留意。”
张准乖乖答:“好。”
“我最近有点工作,可能不常联系。”
“好。”
“你会回来吗?”她忽然问。
张准愣了一下,她似乎鼓足了勇气:“这部戏拍完,”嗓音微微发颤:“你会回来吗?”
“我……”张准很想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我不知道。”
谢丹怡坦然接受了:“那好,”听起来有些不舍,她说:“再联系。”
张准要挂电话,她急忙补一句:“我等你,我是说……如果你要回来的话,我在家等你。”
“好。”张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下来,他收起电话,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觉得后头好像有人跟着,猛地回头,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点艳红的星火。
“我追出来了,”高个子,遮眼的卷发,一点o的香水味:“你接电话,我在后头跟着,像条丧家犬,”火星直直坠在地上,倏地熄灭:“四百七十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