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都不可能,什么破事儿能让傅寒来这里。
傅寒闷不吭声的往对面马路走了几步,那停着一辆商务车,“叶特助,几点下班啊?”
“五点半。”
“那现在下班了吗。”
叶特助讪讪一笑,翘个班怎么了?但他也不敢说,只能摸摸脸,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了傅大少爷不高兴。
傅寒不说话,叶甚蒙这次也摸不清他的意思了,只好试探着道:“我和林秘书请了假。傅总这边还有需要我处理的事情不?要没了,我车停在那边的商场。”
傅寒抿抿嘴,“上车。”
“我开了车来呢,不用麻烦傅总。”
傅寒手插着裤袋,盯着车子看了会儿,看不出在想什么,大约半分钟,他抬头看着叶甚蒙笑了下,伸手带了一下对方的腰,半推着往车门走,动作谈不上暧昧,但是又总让人觉得过界。
“上车。”
叶特助拉着杨熙韦的手都软了。
他知道他喜欢傅寒,喜欢到心窝子头去了,十多年又有几个人能甘愿做牛做马默默无闻的熬下来呢。所以他窝囊,他陷得深啊,全都被套牢了,越套得多越砸,越砸进去越深。
可是他没想到他原来这么窝囊,哪怕是对方隔着衣服的一个略显亲近的动作就可以让他整个身体都发软了,比荷尔蒙高涨的初中生还不如。心理暗示太久,久到连身体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仿佛连躯壳都是卑贱,连ròu_tǐ都是低微的,完全伏败在对方的身下。
这样的感觉让他颤栗。
他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始终主动的和傅寒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距离。他可以为对方做事,可以迁就一切能迁就的问题,可以默默等,站在一边候着,候上十年也从来不主动接近说喜欢。
不捅破那层模糊的瘴雾,不敢开口要个干净利落的答案,不能往前再走近一步开口说爱。
也许这些都不仅仅是懦弱,而是自我保护。
靠近了,就什么都没了。
傅寒对他,根本就是巨大的风浪漩涡,他在边缘挣扎,不停被吸引,不停想靠近。可是靠近了,连他自己都会完全消失吧,什么都留不下,最后不过是一片平静得吓人的海面而已。
就像现在,他从思想到身体,统统都抗拒不了。
鼻息间传来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叶甚蒙嘴角有点僵硬,急急忙忙的拉过保险带道:“我自己来。”
傅寒侧着身子半悬在他身上,将保险扣插好,又取了下来。用手理了理叶特助刚刚被保险带压得皱起来的衣服,从胸口到腰叠得一丝不苟,这才重新插了回去。
叶特助傻不兮兮的盯着傅寒,猛咽了几下口水,眼睛里写满了痴字,那种深深按捺的骚动在脸上映现得如此明显,恐怕鲜少有人敢看。
不敢看,因为其实很可怜很无助。
你知道那个人只要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叶甚蒙做任何事,付出任何牺牲。
把生命的主动权都交到另一个人手上难道不可怜吗?
可怜又可悲,一无所有,连流浪汉都不如。
傅寒拉好安全带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装作无所事事的转向了窗外,玻璃窗上还能看到一点点倒影。
叶甚蒙吹起了口哨,清亮的哨声在密闭的车厢里特别响亮。他以为装作无所谓,装作都可以承受就不用面对连自己都发现了的可悲。其实他和这哨声一样,婉转着在空气里上演独角戏。
他也演不下去了,哨声戛然而止。
叶甚蒙抓着安全带,清了清喉咙,“去哪里?”
“吃饭,饿吗?”
他是有点饿,但他不想和傅寒一起吃饭。他受不了对方这种撩拨,很快就会粉身碎骨的。
叶甚蒙转过身,问杨熙韦:“小韦饿吗?想吃什么?”
杨熙韦摇摇头,往前倾着身子,小声道:“小表叔,我想回家。”
“傅总,你要方便的话在我家门口停一下吧。小韦他今天好像有点累。”
傅总似乎很专注的在开车,没有回答。
叶甚蒙有点尴尬,他那句话其实大半有拒绝傅寒的意思,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喘息,不过他迁就傅寒做出退让已然是习惯,便又补充道:“要不我做晚饭吧,傅总要是没事就留下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好。”傅寒顿了顿,“我送你们回去吧,一会儿把你车停的地方告诉我,钥匙也给我一下,我让人一会儿给你开回去。”
他显然是不打算留下来吃晚饭的。
叶甚蒙又觉得有些可惜。
下车的时候,傅寒叫住了他和杨熙韦,打开车厢后盖,露出装满后备箱的玩具,大概有十几款的样子。
“拿走。”
傅总随手抓起一个盒子,扔给杨熙韦,剧情和他预定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啊。虽说贿赂别人的事情他没怎么做过,但是被贿赂的经验总是有的,况且只不过是贿赂一个小孩子而已,但对方的反应似乎也只见吃惊不见高兴。
所以说小孩子最麻烦了。
叶特助看着堆满后备箱的各种飞机坦克,一时无言,好半天低声道:“小韦,你选一个吧。快谢谢傅叔叔。”
杨熙韦还没说话,傅寒便挑眉道:“选一个?剩下的是留给我玩吗?”
叶特助语塞,一手提着好几个慌慌张张的上了楼。
他觉得傅寒吃错药了。百分之百。
杨熙韦倒是很快就从震惊里恢复了过来,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