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呢?”陈高淡道。
瞿宁看着脾气看起来跟过去一样看起来霸道,实则盛气凌人的陈高,不禁失笑。
他曾深深地迷恋过眼前这个霸道英俊的男人,迷恋到连维持着性命的自尊骨气也弃如敝履。
“我一个人。”瞿宁失笑,回了一句,“你呢?”
“和我弟一家。”陈高抬头往后,看了一眼几个往这边来瞧的人,回头与瞿宁道:“后面是我弟跟他未婚妻,他未婚妻是这里的人,这山庄是她爸的,趁过年,我跟他过来代家里商量他们的婚事。你一个人的话,一起过去,我介绍你们认识下?”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等瞿宁。
瞿宁哑笑,抬起眼睛眨了眨,“不了,谢谢。”
他明言拒绝了陈高。
陈高顿了一下,只一下,他看着瞿宁的脸又道:“你住哪个房间?”
瞿宁嘴角笑意更深,他不再说话,而是满脸兴味盎然地看着多年不见,却跟他熟得好像他们还同睡一个被窝似的一样的陈高。
陈高这种浑然天成的霸道凌人曾对瞿宁有一种强烈的特殊魅力,瞿宁年轻的时候、深陷情爱意乱情迷的时候曾误解过,以为陈高把他当真爱当唯一,这才霸气凛然地控制管辖指挥他,瞿宁无所不从。直到后来陈高一样霸道地把新欢纳入怀抱保护,让他滚,瞿宁才幡然醒悟,发现这纯粹是他想多了、过度美化了那段感情的自以为是。
瞿宁与陈高的那段时间不短,固然那段因那是瞿宁人生最初的青春成长时刻显得格外可贵特殊难以摆脱,但也没长到稳固到山崩地烈海枯石烂也不动摇的地步,以至于到瞿宁这个年纪,那些连珍贵都谈不上的过去早就被他放下。
一段过去一旦被放下,那就成了不在乎。
不在乎能让人清晰地看待眼前的一切。
不可否认,成熟了的陈高比以前更英俊更有男人味,光看他那强烈地散发着荷尔蒙的外表,简直就是行走着的性器,只要对他有心的无不腿软迷糊应从。
这种男人,就应该往来于各种床上,才是受益大众,只是,瞿宁的床,不是他能躺的地方。
瞿宁还是很挑人的,要不也不会独身到现在。
瞿宁只笑不说话,等着他的陈高挑了下眉,然后他俯下身,两手抵在桌上,逼近了瞿宁,声音也低了。
“怎么,不愿意告诉我?”
“你应该离开,”瞿宁嘴角笑意松开了点,开玩笑地道,“我们的关系比较适合见面点头示好,多了,这年我们就都过不好了,是吧?”
“你恨我?”陈高看着他的脸,视察过一遍后,他道。
瞿宁对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但陈高说了出来,他还想了一下才摇头,嘴边的笑也收了起来,平静与眼前带着逼人的气势大步前来的男人道:“不恨,陈高,再见是缘份,很难得,你要坐下跟我聊聊天我很欢迎。”
瞿宁时不时要处理很难缠的谈判对手,对陈高这类人,他也有他的处理手段,虽然这个人眼看着有毁他假期的趋势,他还是相当耐性地打发着这人,“你不需要问我的房间号。”
再见亦是朋友那是说笑,瞿宁只是无所谓过去,但不是说不记得陈高曾在他的人生当中扮演了人渣这个角色的事实。但成年人,谁没有说场面话的时候?他们说说场面话还是可以的。
“好。”陈高又坐了下来。
陈让,陈高的堂弟这时候走了过来。
“哥?”
陈让看到瞿宁,像是不敢认:“瞿宁哥?”
“好久不见。”瞿宁心里开始想着市里的几家酒店有没有空房的事,或者等会查一下有没有飞去国外的机票,他难得有接连十天不上班的假期,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陈让看了看他,又看向了陈高,“那哥,你跟瞿宁哥聚着,要不要我帮你拿点吃的过来?”
陈高有好几年接连失眠不能睡觉,脾气一度暴躁到让人见了就胆寒的地步,没人靠近得了他,后来家里爷爷出面,他哥看似是好了,但陈让乍见到瞿宁这个据说是他哥狂躁症暴发的诱因,打算等会就去打电话跟他伯父伯母告知一声。
“帮我拿杯咖啡。”陈高打算坐下去,朝堂弟点了下头。
“好。”陈让走时,还朝瞿宁点了下头,“瞿宁哥。”
他转身大步去了,瞿宁还能感觉到不远处与他一行的人不停打量他的眼神,他看着盯着他不动的陈高,不禁笑了起来。
酗爱一场 中
“这些年你都呆在这个地方,没回去过?”陈高看着瞿宁的笑,和他带笑的唇。
他曾吻过那个地方,吻过无数遍,吻到厌烦,所以后来的新欢一到,带来了久违的轻松,他可以说是有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瞿宁。
只是没两年,他的身体比他早一步怀念起了瞿宁,他梦到过无数次和瞿宁拥吻的场景,喝多了,也会把别人当瞿宁用。
瞿宁离开后,陈高一个人记起了他当年对瞿宁心动到难以自制的感觉,他开始下意识地注意有关于瞿宁的一切,只可惜,当他再回忆,发现记忆里都是瞿宁为他所做的事情,而他为瞿宁所做的,很少。
瞿宁甚至没花过他什么钱,他们从高一到大学四年,七年,他在瞿宁身上所花的钱加起来,也比不起他给一个个新欢买的一辆车、送的一套房子。而他送给瞿宁的那些礼物,瞿宁也都回送了过来,并没有比他花的少。
是什么时候他觉得跟瞿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