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不是威胁……而是,沉如瑜那边可能是怀疑什么了。”

“这些年来我费了很大力气替你隐藏身份,但是有的人并不愿意看到这样……宫里那些传闻,你不会觉得是有人故意放出么?”沉如琰淡淡地笑,“继后一直都怀有疑心,我在她那边安c-h-a的人来报,说是继后查到了些东西。”

星北流心中狂澜翻涌,但面上忍住没有露出过于惊讶的神色:“……他们查到了什么?”

“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江成逝当年受威正帝的命令,前往东荒大川寻找的人,是你。”

星北流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有冷汗从额角渗出。他惶恐而慌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沉如琰按住他的肩膀:“你……冷静些,现在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继后只是还在查,却没能找到能够让她猜测得到证实的人,我们还有机会。”

星北流稍微冷静了些,低着头想了许久:“我回去,先派人再去筛查一遍可能与当年事情有关的人。”

“那我就盯着继后的动向,尽可能在她找到知情人之前动手。”沉如琰点点头。

这件事便先如此,星北流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抬起头问:“长光的那块大统领腰牌……你知道么?”

他这两天仔细想过,长光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不可能任由他人接近自己拿走腰牌而毫无知觉,如果不是掉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邻近的人拿走了。

星北流有些担心会不会是逃走的宛扶拿走的。宛扶是将送饭的婢女打晕过去后,换了两人的衣服后混出了大统领府,在刺杀发生的前一天。

长光后来虽然没有继续再提要追捕宛扶,但是府里的人被他默不作声地换了一些,星北流看了出来。

如果大统领腰牌到了宛扶手中,那可以用来做许多事情。如果没有……与长光比较亲近的人,无非就是肃湖卿他们几个。

沉如琰示意他放松:“我让肃湖卿偷偷拿走了。”

星北流眸色微沉:“为何要如此?”

沉如琰轻笑一声:“不要生气,没有光明正大告诉你们,只是因为这是一个让我犹豫不决的计划。”

星北流深吸一口气,竟然还让他不要生气……?如果他今天不问,只怕是沉如琰利用长光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我原本想的是,既然威正帝想要江国公与星北府联姻,那我就助推一把好了,找个机会让星北彤遇险,再派人救下她,扔出长光的腰牌,让她误以为长光救了她,这样使她非长光不嫁……”沉如琰忽视掉星北流对他的怒目而视,淡淡地说着,“后来想想你,还是算了。虽然我很想要长光替我掣肘星北府三老爷家,但是他们都没有你重要。”

星北流的手指扣住桌子边缘,声音因为气愤有些发抖:“你……”

沉如琰看了看他:“三老爷一直都在打星北府主君位置的主意,为此他可能会背着主母,违背应当恪守的规则,与皇室人勾结。所以为了让他们一家断了这个念头,星北彤就必须要嫁给长光。我本来是想让长光对付他们家。”

属国家族势力强大,到了威正帝与星北琪瑛各自为主的这一辈,相互制约的两个人同时做出了妥协和让步,威正帝对主母最基本的一个要求就是,星北府不得参与任何皇族子嗣继位的问题。

威正帝很厌恶看到星北府的人与任何一个皇子们有关联,除了星北流是个意外,他是唯一一个除了主母之外,能够在皇宫得到极大尊重和宽容的人。

原来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曾以为是因为自己是主母的孩子,才会得到威正帝青眼相加,后来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主母曾许诺威正帝,星北府只会效忠于皇帝,以及皇帝诏令的下一任帝王,不会在皇位未定之前,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朝中重臣、皇亲国戚、各个小家族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立场,但唯有星北府没有。

星北流闭了闭眼,忍耐住烦躁的情绪:“……你说的没有错,三老爷很可能为了得到皇子的助力,在暗中为皇子出力,借以达到两方共赢的结局。可是你又为什么放弃了?因为三老爷没有选择你的意思么?”

“并非如此。星北府的人都十分惧怕主母的威压,他在犹豫,打算做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一直在观望。”沉如琰道,“如果星北彤嫁给长光,姑且能算是我这边的人,但这样的话三老爷定然心有不甘,因为你,与长光的关系暧昧不清,而他曾经想出手除掉你。”

是的,五年前那场逼他和长光分离的可笑设计,正是因为三老爷偷听了一句主母说出的话,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是好事,实际上暗藏着危险;有些事情,表面上看上去令人不快,但其实能从中看到生机。”

星北流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虽然星北彤与长光成亲,可以让三老爷不会去帮助沉如瑜,但是他也不会选择帮助你。因为他若是支持你,就显得过于明显,这样的话你就不得不远离长光,来摆脱威正帝的怀疑。”

星北流继续道:“威正帝很厌恶看到皇子与星北府的人有联系,所以与其要一个没什么用的助力,还不如把这个潜藏的麻烦扔给自己的对手,让威正帝去怀疑沉如瑜,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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