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续一怔:“胞弟?”
老将军点头:“当年他们家乡闹了水灾,父母因此殒命,她抱着弟弟逃命,但是一个女子没本事,说来也是惭愧,这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她把那孩子卖了。”
凌续皱眉,他是江湖中人,出身名门正派,是年轻一辈性情模样武功都称得上极好的佼佼者,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了自己的命把自己亲人卖了的想法。可他看着这个憔悴的大哥,只问道:“大哥可是想让我找他带来?可是这么多年且不说是否还在人世,长相肯定是变了,可有什么线索?”
“唉……是啊,青儿执意托我寻,我实在不愿拂她意。那孩子如果还在,大约是十七八岁,青儿只记得他颈后和……和大腿内侧各有一粒红痣。”骆将军有些羞惭的看着凌续。
凌续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见到一个年轻男子就去撩人家头发,更别说却看人家的腿。这真是个苦差事,只这骆将军实在对他有恩,还是硬着头皮承诺后竭尽全力去找。
“难为贤弟了……我手握重兵,皇上不会放我出京,况且青儿如此我也是离不开她了。对了,青儿当时在明州城托人卖掉的,如果上天垂怜,也许从那找起会快些。”
凌续应了下来,他结交知己遍布江湖,明州城内识得几位人脉广泛的富商。事不宜迟,凌续拜别了骆将军骑马出京去了。
京都到明州快马加鞭不到三日,凌续下了马直奔当地的小霸王陈康处,出发之前曾飞鸽传书告知陈康事情原委,谁想到凌续一下马,陈府家丁迎来支支吾吾说自家老爷昨夜去了牡丹楼还没回来,要凌续去花街找人。
凌续登时拍碎了门前的石狮,他从小克己守礼,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遑论说去烟花之地,那陈康fēng_liú成性,几乎是天天住在青楼里,凌续惯知他这个毛病,只得先在府上歇了一会去找人。
夜幕四合,牡丹楼点了七层灯火,暖色粉香将一所富丽堂皇的高楼照的金碧荧煌,玉阶彤庭迎来送往各色男子。
刘妈妈搅着帕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敞着嗓子大喊道“珑玉?珑玉人呢?”
几名打扮好的男妓涌上来围着刘妈妈,你一言我一语,酸溜溜道:“找他干嘛,想必是被那刽子手肏坏了身子起不来了,我们谁不比他强?”
刘妈妈没好气的点了点他们的额头:“妈妈为你们好你们还不领情,知我找他干嘛?是城东那麻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