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异,两个同样冷漠的人,一旦靠在一起,竟然是,暖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说了一阵话,正低语谈笑间,忽有下人在门外通报,只说王爷有要事让大世子去书房一叙。叶孤城听了,便也自榻上起身,与西门吹雪交代了几句,这才披了大氅,随着来人往南王书房方向去了。
门口两名侍人替他揭开棉帘,叶孤城进了屋,就看到南王正坐在一张缡龙纹椅上与喝茶,旁边青年见他进来,起身道:“大哥。”
侍女为他宽了大氅,叶孤城略一点头,示意青年坐下,一面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了,对南王道:“父亲若有事,便请吩咐。”
南王将手边一道简折递过来:“你且看看。”
叶孤城接过,略略通览一遍后,不禁微一抬眼,看向南王。旁边青年静静坐着,面上神情虽是如常,眼底却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异色
南王点一点头,将手内茶杯放回桌上,道:“此次皇帝郊猎堕马,伤势似是不轻,遂召诸王进京面圣,本王自也要备车架前去。昭儿,你乃王府大世子,为父进京期间,府内一应事务都交与你处置,王妃并你几个妹妹皆为女流,你且多多照拂些。”
叶孤城语气平平,应道:“是。”
南王又转向旁边一直静坐的青年,道:“勖儿,本王不在府中,诸事皆听你大哥所言,若回来得知你怠顽,必定要好好训诫。”
青年先是笑着应了一声,这才道:“父王放心,孩儿怎敢不听兄让我向东,我自然决不敢往西就是。”
南王亦笑道:“你从前便不敢稍有拂逆你大哥,本王自是知道,方才也不过是提点你一下罢了。”
叶孤城端坐一旁,面上沉静,并无言语。南王见状,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为父知你本应于寿宴后就回南海,不欲在此多做停留……不然,你权且回岛罢,府中事务交由勖儿照管就是。”
叶孤城听得他这般说,只淡淡道:“不必如此。父亲且放心入京,岛中向来一应事务皆有可靠人手打理,眼下府中之事,自有我留下操持。”
南王颔首微笑:“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为父便启程前往京都。”
父子三人又说了一阵话,直到南王因明日需晨起上路,早早便要睡下,兄弟二人才从书房出来,各自回到居处。
叶孤城回到羌圜苑,推门进了内室,顿觉暖风袭面。他一边解去大氅,一边朝床上望去,就见西门吹雪已然躺下休息,却还未睡,便走近床前,脱了外衣,也上榻歇着。
窗外有梅花冷冷,绽在枝上,室内极静,几乎能够听见细雪被风打在窗上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