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恩典。”迟暮寒眸色微闪,抱拳,却不再下跪。
轩辕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朕今日正要微服出宫体察民情,暮寒,护驾!”
话落,在迟暮寒和阮公公诧异的目光下,径自上了马车。
心里虽诧异却不敢有疑问,阮公公再次充当车夫,而迟暮寒亦和阮公公一起,坐在另一侧。
“暮寒进来!”
阮公公正要驾车,里面就响起轩辕烈略显愤然的冷喝。
和阮公公对视一眼,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迟暮寒还是听令进了马车。
正想坐到对面,却被轩辕烈拽得跌坐在怀。
“皇上!”迟暮寒大惊失色,就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暮寒莫不是忘了圣旨上的内容?护圣驾之左右,你坐的离朕那么远,可是置朕安危于不顾?”凉薄唇瓣轻启,一记莫须有的罪名轻轻松松就叩在了迟暮寒头上。
“微臣不敢!”忘了挣扎,迟暮寒忙申辩,紧蹙的烟眉,却泄露了他此刻压抑的愤懑。
“既然不敢,那以后就谨记本分,这一次,朕念你初犯,恕你无罪!”不愧是皇上,一句厚颜无耻的话竟是说的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说罢,这才松开了迟暮寒。
如获大赦,迟暮寒连忙起身,坐到了他右侧。心下却是百般不齿,这皇上可真够无耻!
马车掉头行驶,这一路,竟是两个多时辰方才停下。
迟暮寒随轩辕烈步下马车,放眼青山郁翠,潺潺流水,曲径通幽,眸底不由划过一抹冷嘲。这就是所谓的体察民情?在这荒郊野岭?
无视迟暮寒眼里的冷嘲,轩辕烈径自抛给阮公公一记赞赏的眼神,便踏步上了曲径小道。
见状,迟暮寒连忙跟上,却忽觉不对,转头望向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的阮公公,“阮公公,你不跟上么?”
“皇上每次来这都不喜欢有人跟着,奴才就在这等候便是,倒是迟大人,皇上安全就交给你了。”阮公公眼神闪躲,笑得有些敷衍尴尬。
狐疑的皱了皱眉,但职责所在,迟暮寒却不得不跟上。
瞥了眼身后的白影,轩辕烈凉薄的唇上挑一抹迷人的弧度。
相较于他的好心情,跟在他身后的迟暮寒可就郁闷至极,微拧的眉宇锁着担心。莫非,那些民间流传都是真的?这皇上真的......
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心生疑虑,越是跟着,心下愈发忐忑。
“暮寒似乎对朕很有意见?”将迟暮寒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轩辕烈愈发笑的邪魅。
“臣不敢。”简短的三个字,迟暮寒便再没了下文。
曲径深处,竟是别有洞天。
落英缤纷,绿竹成荫,尤其那湖泊中孑然而立的两层楼阁竹屋,愈发增添着诗情画意的雅致之美。
“素闻暮寒琴艺不错,不知今日朕可有幸一睹风采?”说着,轩辕烈径自踏上连通竹屋的木道。
“皇上体察民情的方式可真特别。”紧跟其后,禁不住出言相讥,对于这个皇上,迟暮寒愈发的没有好感,甚至,有一丝厌恶,尤其是他叫自己时的那股亲昵劲儿,还有那火辣辣的眼神。
木屋的陈设倒是简单,一张木桌,一张床,就连门和窗,都是竹帘所制。
而最为醒目的,也就是桌上那一萧一琴,还有那弥漫着淡然清香的香炉了。
轩辕烈在桌前坐下,“暮寒,你坐。”
迟暮寒犹豫了下,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这里有朕特意为你备好的琴,弹奏一曲如何?”虽是询问,然那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请皇上恕罪,臣今日没那雅兴。”没有片刻犹豫,迟暮寒就断然拒绝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起身走人,尤为讨厌被别人对待女人的方式相待!
“朕要你!”望进迟暮寒布满厌恶的眼眸,轩辕烈炽热的眼眸矍铄着赤果果的yu望。
“咳咳......”不料他突然这般直接,迟暮寒一口气呛到喉咙猛咳不止,险些没背过气去。他听到什么?要他?!
须臾,方才抑制住呛咳,满眼冷冽的直视着轩辕烈,那呛红的绯颜透着迷惑人心的光泽。
“不好意思皇上,臣很正常,对男人没兴趣!”字字咬牙切齿,言辞影射轩辕烈变态不正常。
“你是对男人没兴趣,那迟家上百口性命呢?暮寒也没兴趣?”轩辕烈的脸色随之冷却,冷峻的眸里无半丝玩笑之意。
迟暮寒身形一震,“你......”
“朕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轩辕烈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身为国君,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几番深呼吸,迟暮寒才强压下那股想要直接劈死他的冲动。
“天下乃是朕所有,谁敢笑朕,朕便灭他九族!”轩辕烈威严冷傲不可一世。
“皇上既然不怕被人耻笑,那又何必大费周章,封臣御前侍卫,然后再提出如此荒唐要求,你敢说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迟暮寒戾眸微脸,袍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美眸迸射着凌厉的杀气。
“朕若不如此,你岂不早就举家销声匿迹,凭你迟二公子的能力,完全不在话下。”直视着他怒火狂炽的眸子,轩辕烈笑的很是没脸没皮,甚至夹杂着一丝邪气,“不过此时非彼时,迟府眼下一举一动皆在朕掌控之中,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朕的手掌心!”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迟暮寒的愤怒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媲美火山亦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