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本人是很少注重外表的,穿衣打扮这些,以前都是明尧给他安排,他小时候吃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心思去管穿什么衣服好看?
明尧不在了,他通常都是捞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不讲究搭配,能穿就行。
现在的楚翰看上去,早就没有了天王巨星那份高贵清俊,就好像是一个帅气的邻家大哥哥一样,褪去了那份高高在上的清冷孤傲,反而让他多了几分亲和力。
这个时候爬山的人不多,大中午的,谁顶着大太阳爬山呢?
要不人家就到了山顶了,要么就是晚一点再爬,所以,一眼看过去,崎岖不平又窄小的山道上,只有楚翰一个人的身影,阳光透过不断摆动的树叶,细细碎碎地打在他身上,透出了几分斑驳沧桑的味道。
楚翰的动作又急又快,但他忽略了自己这个时候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这座山诚然不是太高,但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也是不容小觑的。
楚翰喘着粗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手抹汗,接着伸手去摸包里的水,愣了愣,才想起来,水喝完了,而他忘了买。
抬眼看过去,上山的道路似乎看不到边,而他上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路边有卖东西的商铺——很显然,这里和国内商业化的风景区不一样,估计来游玩的人,都是自备清水干粮的。
楚翰抿了抿干燥的双唇,大手搭在额头,抬眼看了看风头正盛的太阳,太阳光白花花一片,闪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继续往上走。
刚刚他也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坐下的,但谁知道,这一起来,就觉得双腿沉得要命——显然,一鼓作气是很有道理的,稍作歇息,就是再而衰了。
这是人的机能自然就体现出来的状态,爬山的时候,不能急不能燥,要始终保持着匀速前进,否则,一旦机体被拉到极限,再突然停歇,很容易就倦怠。
楚翰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一开始心急,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可这会儿他后悔了,每走一步,就好像拖着铅块一样,他停下来,弯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地喘气。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把身体折腾惨了,以前,这样的山,他哪儿会放在眼里?
他猛地就想起以往在床上折腾明尧的那个劲头,他失笑——要赶紧把身体养好了,否则,他怎么有力气和精力去疼爱他的爱人?
想了过后,他又忍不住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这时候,还想这些!
但他根本控制不住,想念明尧,想念他所有的一切,自然,就包括他和明尧的每一次欢爱。
唯一尽兴的两次,一次是四人聚会的那天晚上,再一次,就是因为萧晨的关系,他和明尧吵架的那一晚。
他知道,他当时又气又怒,夹杂着当时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感情,对明尧的动作,自然不可能做到怜惜。
当时和明尧说一日一次,也是凑巧看见了医生开的那个药方,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说的是一日多次。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那具身体,欢爱之后匆忙去洗澡,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又去蹂躏他。
两人分居之后,他出来的时候,明尧已经不在了,床单也换了干净的。
这个时候,楚翰心里就涌上来莫名的怒意。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不希望明尧这么做,他情愿他出来,看到的是睡着的明尧,是慵懒得如猫儿一般,会环住他的后背的明尧,而不是冰冷的空气,和空荡荡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