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张起灵皱了皱眉,伸手拉过被子把吴邪盖得只剩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然后冷着一张脸开了门。这个时候会找他的,除了黑瞎子不作第二人选。
门外果然是笑得很贱的黑瞎子。他的视线先是往房间里探了探,被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就往他的下体看,然后特流氓的吹了声口哨:“哑巴张,看来你不是性无能嘛。”
张起灵的脸黑了黑,杀人的眼刀飞了过去。
作为长期的合作伙伴,黑瞎子已经知道了那对眼刀中的威胁和询问,举了举手投降道:“我说,我全说。里面那个是昨天刚到的,酒喝多了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地被带了回来。”
吴邪不是一个贪杯的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张起灵不由担忧地想到。
“他是天真无邪的倒霉蛋一个啦~趁喝醉的时候套了不少话,好像先是告白失败,然后被发小背叛背黑锅,接着就被炒鱿鱼了,于是想来大醉一场。嘿嘿,我看他模样挺不错,就……”黑瞎子不怀好意地笑道,“难怪你对那些大波妹子都没兴趣,原来你就好这一口啊。你该早点来的嘛。”
张起灵已经无心再听些什么了,满脑子只有黑瞎子所说的告白失败。
吴邪……已经有了心上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发现?
黑瞎子瞅着张起灵的冷脸就笑得特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说你是这的老板,但破坏了规矩,你看是不是……”
张起灵回过神,冷着脸扔过去一张卡:“吴邪的衣服。”
黑瞎子乐颠颠地接住:“吐了满身,早扔了。”
“去买。”
“好好好,”黑瞎子心情好,满口答应,“对了,因为你从来不过问这里的事,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就顺便告诉你了。对于刚到的拍卖品呢,我们基本下了两种药,一种是让人浑身无力意识模糊的mí_yào,另一种就是……嘿嘿嘿,就是提高大家性趣的春药~嘿嘿,我看药效也该发作了。”
那猥琐的笑容看得张起灵一阵不爽,突然又想到,吴邪这光溜溜又被捆绑的样子,眼前这个人不但看过还是下令实施的人,不由冒出一股火气。黑瞎子绰号是黑瞎子,但不是个真瞎子,多年的默契提醒他哑巴张现在要发飙了,连忙脚底抹油溜了,还留下了一句话:“我去帮嫂子买衣服,哑巴张你好好享受~床头柜的东西你不要忘了用。哈哈哈~”
张起灵瞥了床头柜的一眼,犹豫了半秒还是没有打开——用瞎子的节操想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情趣玩意儿,而他从没有考虑过要趁人之危对神志不清的吴邪出手——他一直以为,自己能默默守候到吴邪开窍的一天。
‘……趁喝醉的时候套了不少话,好像先是告白失败,然后被发小背叛背黑锅,接着就被炒鱿鱼了……’
瞎子的话在脑里阴魂不散,张起灵沉默地看着被窝里蜷缩的吴邪,被被子包围着显得小小的脸上浮现绯红,沾着水光的羽睫微微颤动着,就像一个被困在噩梦里的孩子般令人心疼。但更深沉阴暗的什么压在张起灵的心头,他想摇醒他,想追问他跟谁告白,想把不知好歹拒绝他令他失落至此的混蛋千刀万剐。
但张起灵毕竟是个冷静得近乎苛刻的人,他按下了黑暗的情绪,掀开被子,小心帮吴邪翻了个身,就低头去解尾椎部位的绳结。他的呼吸喷在吴邪白净的肌肤上,激起了一个个小小的鸡皮疙瘩。
张起灵的手指很灵巧,镇静下来后没几下就把复杂牵连的花状丝带结解开了,先是松开反缚背后的双手,然后又拉直了屈起的双腿。曾经被紧紧捆绑的地方泛着浅浅的红色,吴邪身体软瘫着,完全任由他主宰动作。
如果今晚自己没有出现,吴邪现在会落在谁的手里?
张起灵神色一沉,不愿深思这个问题。
释放了吴邪的嘴巴,他把那一大截的丝带厌恶地扔到地上,小心地把吴邪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