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岳抵达镇国公府,一跃下马,身姿飘然落地,随手抛了马鞭给身后的随从,就连名帖也没递上去,就直接闯了府门。
之前潘度迎娶洛宜婷,潘岳曾替兄长来洛家接亲,而且几年前也曾来过洛家,陈丁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留了胡须的潘岳,过了几刻才辩了出来。
这等身段与莽撞是旁人没有的,除了如今的冀侯,还有能谁?
陈丁在后面喊道:“侯爷!侯爷!请允小的先通知了我们家大人!”见过鲁素那般借着文人的雅号,在府门前大肆谩骂的,就没见过像潘岳这样直接闯门的。
潘岳是习武之人,岂能是陈丁说追就能追上?
陈丁跟着跑入百墨苑时,院门已经被潘岳‘哐啷’一脚踢了合上,青城倚在窗棂下的案几上看书,自她入宫任职,尚无人敢这般硬闯她的院子,一抬头就从斜开的窗棂看着一张怒气腾腾的胡渣脸。
青城:“…………”她愣了几息才认出人来。
离上次在城外一见,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潘岳怎么留了一下巴的胡渣子?潘岳还是那个潘岳,身高挺拔,星眸深邃如古潭深井,麦色的肌肤下显示出有力的肢体,一身绛紫色锦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網】就算是锦袍稍厚,胸腔的健硕的肌理仍旧可见。
潘岳也立在院中看着她。
今日沐休,青城穿了常服,月白色的广袖束腰长袍,雪白色的中衣领露在外面,衬得脖颈细长如天鹅颈,一双杏眼微微上挑着睫毛,那眉眼间的妩媚华光在初春的暖阳下尤为明显,肤若莹玉,五官精美。
这份沉浮于时光之上的惊艳几乎已经模糊了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潘岳看的有些痴了,那份怒气不知怎么的就褪了下去,得知自己暗暗藏在心中的人竟然是个女子,那份狂喜又突然涌了上来。
洛青云能够直接去冀州找他,并说明真相的理由,他现在信了,帝王怎么可能放过她呢?就连他这个一方诸侯也奢望这样的舒色。
关键容色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是洛青城,与他同窗一场的洛小七,看似小白花儿一样的无害纯良,实则心肝儿忒坏,还坏的不漏声色。
陈丁总算是推开了门,青城从屋内走出,对陈丁挥了挥手:“无事,你先退下吧。”她也知道潘岳在燕京,不是朝贺萧辕登基么?怎么跑她这里来了?
既然是亲家,那肯定要好好招待人家,府上没什么仆从,她打算做东,请潘岳外出喝酒。
还没来得及开口,潘岳又上前一步,一手大力的握住了青城的臂弯,愣是惊了她一下,这家伙不是洗心革面了么?这都多久没‘戏弄’过她了?
“冀侯,你做什么?”她身子往后倾了一倾,问道。毕竟潘岳的黑历史太多,她不得不防备。已经和帝王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干系,这要是让鲁素知道她与潘岳之间也有不可告人的隐情,那洛家府门外当真就不太平了。
潘岳目光如锁的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仿佛看都看不够,又仿佛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或者又变成了男子。
她个头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的,但是面对潘岳,就只能勉强够到男人的锁骨,青城往后仰,潘岳就往前倾,那双眼睛就像是做贼似的紧紧盯着她,恨不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真要是依着他的脾气,最好是能扒光了细细查验!
他实在被骗的太苦了!
潘岳突然咧嘴一笑:“不干什么,就想抱抱你。”
话一说完,他当即付出了实际行动,双臂一捞,很轻易就将人卷入了怀里,这个行为可是肖想了五六年啊,想他潘岳这辈子就没如此贪恋过一样东西。
手掌摁着那把小细腰,还真是又细又软,果真是女子无疑了。
青城被勒的喘不过去,抬脚踩在那双巨大的黑色皂靴上,狠狠跺了潘岳几脚。
潘岳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搂的太紧了,不舍的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憋红的脸,看着她一阵轻嗑,真是越看越养眼,彼时怕误入歧途不敢看,现在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青城一手捂着脖子,一边埋怨道:“咳咳……你想掐死我是不是?宏林这样,你也这样!不就是同窗一个个都没了么?反正大家迟早都是要死的,我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给我烧几张纸就行了,我乃堂堂大司马,你今后少这样抱我。”她以为潘岳也是因为子信的‘死’,一时间情义泛滥。
潘岳静静的听着她说完,内心欢喜将溢,回过味后,俊脸一沉:“什么死不死的,洛小七你给老子听着,老子没断气之前,你就得给老子好好活着。”
什么跟什么?
之前还以为潘岳如今已是稳重肃严,此刻又是原形毕露了。
青城看了一眼日头的方向,也懒得跟他置气:“你尚未用午饭吧?走吧,我请客,正好在望月楼存了几坛子上好的女儿红,上回让宏林喝了一坛,这次算你运气好,再迟几个月入京,恐怕就叫宏林喝光了。”
潘岳看着她说话,盯着那张粉唇一张一合,满心的空洞似被填补,欢喜之至,可转尔意识到了什么,道:“你……”一个女子喝什么酒?
潘岳想让青城在他面前承认,却难以直言,支吾了半晌,青城实在没见过他这样畏畏缩缩的模样,小声的问:“陛下为难你了?”他可是冀侯,又是个好面子的,估计是在萧辕面前伤了自尊。
二人的思维愈发不在一路,潘岳满腹思念无以表述,青城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