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叶先生另眼相看。
有叶问在场,饶是王子信和潘岳盼望着一睹美人风采,此时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谁也不想去戒律堂走一遭。
青城将潘岳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也读不懂这等花花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叶笑笑虽是名扬天下,又是叶问的女儿,可与潘岳的身份比起来,还是存在悬殊的,他堂堂冀州世子,将来的妻子不是公主,就是世阀千金,却眼巴巴的惦记着叶笑笑?
若是单单看中了她的美貌,却也说不通,潘岳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想归想,这些事都与她无关,青城道“潘公子,那我多有得罪了,过几日就是立夏,伤口处理不当,极容易化脓,甚至比中毒还要严重。”青城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之类的东西,受了伤全靠自体硬撑着。
潘岳鼻音出气,对青城的话却是不置可否,想他父侯的几个庶子皆不是直接毙命,或是死于刀伤,或是伤后病发而死,他虽然没有反驳青城的话,但是眉目眼神无一处不在小看她。
仿佛摆弄出这些厌恶的表情能让他坚定自己的意志!
自欺欺人到了一定程度,连他自己几乎都快相信了。
叶问催促:“洛青城,你动手吧。”
叶问虽身为吏法先生,但对岐黄之术也是犹为擅长,且沉迷其中,他看着青城卷了袖子,净手,擦干,又取了银针在火烛上烧烤,果然如他所料,动作极为娴熟老道,南山书院所有学子的背景,他都了然于心,独独这个洛家小七爷与调查得来的结果不符!
潘岳靠在床榻上,身上只着一件雪白色中衣,随着衣裳被小丫鬟解开,那触目惊心的几道剑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王子信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看不下去,刀口虽已经不再溢出血来,可还能看见外翻的白肉,和一股淡黄色的液体。
青城开始施针时,突然想起一事,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扬,仅此一瞬,却是俏媚入骨,潘岳懊恼的仰头望着承尘,开始怀疑方才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
这小子,又笑什么!
见他受伤,她就这般高兴!?
青城沿着刀口处,细细刺入银针,一针一针的缝合,每一针都处理的十分巧妙,功法整齐,落针,收针也与时人的手法不同,却是更加独到。加之她的手天生白皙,不免叫人觉得她不是在缝伤口,而是在刺绣。
这种细致活其实比使用柳叶刀还要考验人的耐力和手头功夫,待第一道刀口彻底缝合完毕之后,叶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或者,洛家小七爷也会是个好苗子。
听说才十三岁,幼时玩虐不堪尚且来得及改造,片刻后叶问离开了屋子,他也不需要再观察下去了,走出了游廊就径直往叶夫人和叶笑笑所居的蔷薇院走去。
青城开始缝第二道刀口时,有意抬头看了潘岳一眼,见他剑眉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方才叶问在此,她不好挑衅,可是现在
青城眨巴着一双清透的大眼睛,很是关切的询问了起来:“潘公子,这”她疑惑的摇了摇头。
王子信站在一旁,急了:“小七,潘公子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潘岳睁开眼来,那看着王子信的眼神实在叫人耐人询味。
谁也不会想到此刻潘岳的脑中正在回味着小七这个称呼,很多年前,他还没有册封世子的时候,奶娘和母亲她们也是这样唤他的,没想到如今属于自己的称呼被青城给占用了!
二人皆在家中排行第七,小名的相似之处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潘岳此刻一点也不愿意自己身上有任何一点东西和青城扯上干系。
仿佛听到旁人唤她小七,他自己的名誉会大为受损似的。
青城道:“今日在官道上给潘世子清除败坏的伤口时,我便发现潘世子毫无痛感,可是按理说眼下毒液已除,不应该还是没有知觉呀?”言罢,她用手在潘岳已经缝好的刀口上戳了一戳,问道:“潘公子,你感觉到了痛感么?”
潘岳脸色难看的可怕。
承认自己怕疼么?开什么玩笑!
可若是说不疼,这小子会不会变本加厉!
如今是说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
潘岳磨牙攥拳,平时惯是能说会道的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青城接着疑惑不解,两条如黛的秀眉挑了一挑:“难道是还没有彻底解毒?难怪了我还以为潘世子天生英豪,根本无所谓疼痛,害得我方才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你,这样也好,我没有这些顾虑,也能尽快给你缝好刀口,再用艾叶熏一遍,去去邪气。”
去邪气?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潘岳腮帮鼓动,一眼也不想多看青城一眼,干脆再度闭眼养神,他也是个凡胎**,怎么会不知道疼?想他潘岳混迹世道多年,竟会沦落到有口难言的地步。
半柱香后,青城处理好潘岳的伤口,净了手打算回去,就有小厮过来禀报道:“洛家七少爷,王公子,我家主子说了,现已入夜,横桥上起了雾,不如二人今夜就留宿在珠玉峰,明早再启程去学堂。”
既然是叶问的好意,青城和王子信也只能接受,再者到了这个时辰,山顶的确雾大,执意回去未必安全。
珠玉峰的仆从另外整理了两间厢房出来,就在潘岳屋子的左右两侧,待翌日一早,青城醒来打开门扇时,就见潘岳已经盘坐在院中屏息练功了。
硬件好就是不一样。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