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领着薛离衣让她以本身的才能在城市扎下根,并且发光发亮的导师。
谭建瓴,男,78岁,医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医研究院针灸骨伤科主任,药剂改良……职称:教授……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头衔,擅长治疗什么,创了什么什么记录。
高校长给她发过来的这份资料关瑾瑜看不太懂,她就知道这人是国家中医界的老古董,是重点保护的宝贝,就冲这个,她就非得让薛离衣拜到他门下去不可!
高校长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老师性子孤僻得很,几十年统共就带了十个弟子,现在年岁高了更是犟得跟那什么似的,不退休,却也死活不收新徒弟。”
高校长正是那十个弟子中的老九。
关瑾瑜倒是很淡定:“就是因为他孤僻我才找他的,我妹妹情况比较特殊,正当的路子走起来太过曲折,要是能让谭老中意她,一切都好说。”
高校长:“不是我说,瑾瑜,你就那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相信她。”关瑾瑜素眉微扬,说。
薛离衣二十年的生活,在现代一清二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白领,放到人海里就能给淹了,哪里有通天之能给她铺一条路出来,所以这个“最小的代价”必须最具有效力,一击必中,让对手没有反击的余地,赌注就是薛离衣自己。
关瑾瑜选择相信她,也只能相信她。
她做的这些打算,一开始并没有告诉薛离衣,照例早出晚归,偶尔出差去客户公司现场考察,明明千篇一律的生活,一个月后发现自己竟然重了一斤,简直是莫名其妙。
薛离衣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读书认字工作,一个月工作期满后,她离开工地,老板除当日工资外,良心发现的又给她补发了1000块钱。
工资加上之前剩下的钱,一共是18000块。薛离衣从里面匀出2000块,其余的都存进了银.行.卡——身份证已经发下来了。
周末,关瑾瑜照旧需要加班,薛离衣没告诉她,偷偷摸摸的约了甄倩出门,去了商场给关瑾瑜挑了件衣服,想送给她。
薛离衣的想法很简单,当真如她那日在街上所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然而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得涌泉相报,但关瑾瑜对她的好,便是让她豁出命去也愿意,她觉得自己笨拙得很,若是不豁出命,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买衣服这个主意还是甄倩出的。
转天又是周日,关瑾瑜之前便和薛离衣打好了招呼,这天要出去见一个人,到了车上关瑾瑜才把谭建瓴的事情对薛离衣全盘托出。
“拜师?”薛离衣吃惊地问。
关瑾瑜双手扶着方向盘,余光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薛离衣,见她只是吃惊,并无什么不悦,便放下心来,说:“嗯,我打算给你找个导师,将来好在城市立足。你看到电视上那些在研究所里穿白大褂的医生了么?你若是拜了师,以后也会是这样,你以前不是大夫么?不是正好?”
薛离衣神色忽然变得有点微妙。
“那个……我……”
关瑾瑜:“嗯?”
薛离衣小声说:“我师父他们不生病,所以我之前在山上基本都是给动物治病的,算不上大夫。”
关瑾瑜的宝马x3险些在柏油路上打了滑。
“什么?你是兽医?!”陡然提高的声音,关瑾瑜难得不淡定了:“那你上次还治我?敢情根本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根本是第一次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