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他在您卧室里?”秦礼言浑浑噩噩的。
“你知道,让客人睡沙发有违我的道德修养,一个人如果良心不安会导致极大的精神障碍。”楚副教授果然满嘴书面语,他说完了也进了厨房了。
秦礼言糊里糊涂地进了卧室,里面光线昏暗一股酒精味,但能清楚地看到张程正躺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就露了个脑袋出来。
秦礼言先把窗帘拉开,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看着张程的脸,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就是没戴他那副黑框大眼镜,眼睛似乎有点肿,脸色苍白,显得嘴唇特别红。可秦礼言怎么瞧怎么别扭。
张程哼哼唧唧:“水!给我水!”
秦礼言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凑到他面前,刚拉他起来,张程猛然大叫:“啊……疼……疼……你轻点儿!”
吓了秦礼言一大跳,赶紧又把他放回去。
他的这声惨叫把楚副教授招来了,“怎么了?疼吗?要不要我帮你?”
张程一迭连声地说:“不用不用……我挺好的。”
楚副教授笑眯眯地出去了,边走边说:“逞能吧!人的倔强也该有个限度呀!”
这情形看得秦礼言直打哆嗦,总觉得有点暧昧不明混沌不清。
转头问张程:“你怎么了?生病了?要不上医院吧。”
“没病,昨晚喝多了,浑身骨头疼。”
张程躺着用高难度姿势喝了几口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幸亏你来了,一会儿把我背回宿舍吧,昨天的晚饭钱还没给你呢。”
说到钱,秦礼言猛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怒气在脸上凝结,黑眼镜一看神色不对,急忙打哈哈:“不就五块五毛钱嘛,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难道一晚上没还,你还准备算利息啊!”
“五块五?你……”
正当此时,楚副教授端了碗粥进来,明晃晃地瞥了小言一眼,微笑着把张程扶起来,张程瞪着他,“我自己会起来,小言说他一会儿背我回去。”
“吃了饭再说吧,今天的早餐和午餐你都错过了……其实……我更乐意你躺在这里直到完全康复。”
“我很健康,谈不上康复不康复。”张程端起碗来,三两下吃光了,“皮蛋瘦肉粥?手艺不错啊!你还有这本事?”
“很显然,你对我不够了解!”
秦礼言在旁边看着,寒毛孔直竖。猛然想起《季历伶考》上的一句话——委尊承恩,难道黑眼镜承了恩了?秦礼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想到《季历伶考》立刻又把此行的目的想起来了,也不管楚副教授是不是个笑面虎,干脆摊牌吧。“张程,我从昨天傍晚就开始找你,计算机系,信息中心都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