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刮起了狂风,一些纤细的树枝竟给折断了去,屋顶的瓦片也被吹得往下掉,为了防止灶里的火被熄灭,牧轻言急忙取下了窗户撑子。

曲泊舟剐皮的技术也不怎么样,这一次牧轻言无能为力了,他长这么大,别说剐皮了,连鱼鳞都没刮过。

不多时,曲泊舟便染了一身的血,牧轻言无奈地递过去一条围裙。曲泊舟洗了手,围上围裙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走回案板后,剐皮技术竟然比之前好上了一些。这让牧轻言以为他是在无意间被灌顶,习得了某种剐皮大法。

曲泊舟终于剐好了皮,这期间牧轻言已经无数次将沸腾的水浇下去。曲泊舟将兔子去头,剩下的兔肉整个丢入沸水中,接着加入葱段、姜片、花椒和香料。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近,雨哗啦啦的能将锅里的声音给盖住。牧轻言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雨,却又不敢开门去看,他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兔肉好了吗?”牧轻言问。

“快了。”此时曲泊舟已经另起一锅,烧好了油,将姜、葱、大料、花椒丢了进去。

兔肉刚好晾冷,曲泊舟正拿起刀准备切丁,牧轻言一想起他那惨不忍睹的刀功,不禁感到烦躁,将曲泊舟从案板前挤开,自己切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冷吃兔终于做好装盘,曲泊舟不知从哪拿出一张油纸,包了七八块进去,揣进袖子里。

牧轻言来不及评价,因为有道闪电就劈在他的面前——那道被关上的窗户前,白光刺得他眼睛一痛,紧接着雷声炸响,他耳中一鸣,顿时失去了意识。

**

黑暗之中,有一阵歌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小牧子你不想听曲公子笑你就直接拿嘴去堵好了呀~

2.我最喜欢写曲公子做料理了,别慌,曲公子每次下厨都是有目的的

3.其实作者很喜欢吃……冷吃兔,但似乎除了川渝以外没多少地方的人会吃兔子

4.求个留言嘛,作者会做好吃的兔子给你们吃【x

☆、第一个世界

红色的花在黑夜中盛开,腥甜的味道萦绕满鼻尖,拉着牧轻言疯跑的女人松开手,倒在了地上。她的脖颈被一根树枝贯穿,血自那里飞溅而出。

“然姨!”牧轻言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就先一步喊出了这个名字。不对,这个声音不是他的!

惊讶之中,牧轻言已经回过头去,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保持着投掷的姿势,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容,“哎呀,竟一不小心杀死了,这宅子里活人可是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可找不到人问路了。”

这个男人长相极为面熟,牧轻言来不及细想,他的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动作。他的手在颤抖,却还是强作镇定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但还没来得及拍出去,那个男人就已闪到他身前。

“喂,小孩,你知道你家秘术卷轴放在哪了吗?”男人几乎是把脸贴到了他的脸上。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牧轻言直接吐了男人一脸口水,趁机将符纸贴到男人胸前。他拔腿要跑,却被男人一伸手就抓住。

牧轻言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其一是因为他似乎缩短了一节,身高只到男人的胸口;其二是因为他完全控制不了身体,而这一切似是设计好了剧情一般只等着他往下看。

“你的鬼画符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男人道,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符纸揭下,却发现是徒劳。

“镇鬼符?”男人脸色微变。

这时牧轻言扒拉住他抓住自己的手,对准手腕狠咬下去,咬完还猛踩上男人膝盖,上下吃痛,男人只能将他放开。

牧轻言跑了出去,男人手向边上一伸,想要再次隔空折断一枝树枝,但贴在他身上的镇鬼符已起了作用,他施不出任何术法。

男人的表情变得狰狞,似怒似笑,他翻转手腕,伸出两指在伤口处一抹,将鲜血涂在胸口的符纸上,开口念出一串咒语。

牧轻言刚跑到这座庭院的门口,就感觉脚腕一紧。男人已经冲开了镇鬼符,手成爪状,凌空抓住了牧轻言的一只脚。

男人收手,将牧轻言往自己身边拖拽,牧轻言一把扒住石拱门的边缘,和男人拔起河来。

但此时的牧轻言只是个小孩,力气自然不如一个成年的、还看上去十分疯癫的男人。就在牧轻言被迫将最后一根手指松开时,一个女人飞身而出。

女人手拈符纸凌空一划,斩断了男人抓住牧轻言的那股力量。

“**”

牧轻言明明看见女人的嘴唇张合,却听不清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去德永院,小姐和少爷在那,你和他们一起逃出去!"

接下来的话牧轻言倒是听清了。

“那师姐你呢!”牧轻言问道。

“我要杀了这家伙为师父师母报仇!”女人说着,接连扔出三道符纸。

“师父师母死了?!”牧轻言瞬间红了眼。

这女人的话很矛盾,她一面说着为师报仇,一面又让他逃走,摆明了她其实是留下来以死断后。

牧轻言明白这个道理,但梦境的主角却不明白,他正大喊着要留下来一起手刃仇人。

女人一边躲过男人的攻击,一边分心抽出一道符纸拍向牧轻言,这是一道传送符,牧轻言只觉得自己周身亮起,眨眼之后便到了另一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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