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你别把婉容说的那样不堪!若这世上还有一个贞洁女子,那便除了她,再不会是旁人了!”
可现在呢?
段长德自嘲一笑。
自己的心,只怕是从看到那饱经情事的女子一脸餍足地踏进自己素来珍贵,不许旁人踏足的院子开始,便化为死灰了吧?
莲蓬一笑,恰逢酒菜丰盈,一行人便稀稀拉拉起身入座。
这一餐几乎是东方一路过来最好的一顿。出门在外的日子,绝对是旁人意想不到的艰辛。
东方心头有事,吃饭也不畅快,浅浅扒了两口,便停箸不想再动,脑子里回想着莲蓬介绍自己时的那句“朋友”。
自己与他,也只剩这样不远不近的联系了吧?
一桌寂静无声。
眼前忽的银光一闪,东方低头,碗中又多了一块鱼腹上肥美的嫩肉,东方循迹看去,却瞧见莲蓬有些担忧的视线。
“身子不舒服么?”
东方呆了半响,道:“不是。”
莲蓬看去松口气,又复夹了一筷子冷鲜的西芹:“你多吃些,过会儿便回客栈,可还有几个时辰熬到睡觉呢。”
段双河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边,依着这前辈的态度与形式,只怕这东方公子亦没有他介绍的那样简单了。
“啊——”
东方傻傻的应了一声,这还是莲蓬破天荒头回照顾自己呢。
东方抿嘴开吃,心神却已不再这上面了。
段双河没话找话:“前辈们还住着客栈?这怎么方便?若是不嫌弃,到我这寒舍下榻岂不方便?”
“叮——”
清脆的碗筷相击声响起,打破一室突兀,莲蓬也不忙回答,扭头便去看声源。
林婉容有些惊惶地慌忙抬头看了莲蓬一眼,双目圆睁水汪汪的可爱,犹如绒鹿般无辜而清澈的眼神。
她很快又低下头去,微微咬着下唇:“老爷说的很是呢——前辈这样的人物,委屈了自己去蜗居那样狭窄肮臭的市井之地,可怎么行得通?”
莲蓬听到这个一皱眉:“世子妃此言差矣,众生碌碌在我眼中从来没有分别,即便是我的落脚处在你眼中那样不堪,我不也是住下来了?”
切——什么嘛!那家酒楼的山鸡做得喷香扑鼻,百食不厌,照她这样说来,自己是喜欢肮蟑晤臭东西的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