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转过头,虞因只看见小孩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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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我的电脑怎么了?”
折腾了一天,回到工作桌前的虞佟看着早上离开时明明还很正常,晚上回来后却变得完全不正常的电脑,开口询问。
他不过是出去把该做的事做完……
为什么一回来就看见桌上的电脑被贴上了乱七八糟的符纸,主机还用写满不明字体的黄布绑起来,再用大垃圾袋包住、塑胶绳缠住,最外面还有一张大白纸,上面写着“危险勿碰”。
自己最近在局里得罪了谁吗?
喔!不,他跟夏得罪了谁吗?他的机会比较小,有可能是犯人因为被虞夏修理过,而把怨气发泄到他身上。
或者,愚人节到了?
旁边的同事咳了一声:“下午玖深说在你的电脑里看到灵异相片,根据不知啥的习俗要快点烧掉,所以他本来要烧掉你的主机。”幸好他们把人给制伏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样申请公费重组一台,光是损耗理由就很难说出口了。
更可怕的是,让玖深把主机烧了之后,那个叫作虞夏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会迁怒到他们身上,连罪名他们都想好了,叫作“保护不力”或“纵容犯罪”等等,接着他们一定会跟着玖深陪葬。
幸好他们阻止了玖深烧主机。
退一步的结果,就是玖深不知道去哪弄来一堆东西,把电脑搞成这样。
“原来如此。”看着桌上的电脑,虞佟大概知道一定是最后烧不成,那个在某方面胆子并不大的玖深又怕他回到座位时会遭到诅咒,才想出这种折衷方式。
其实,玖深真是个不错的同事,很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一边这样想着,虞佟一边慢条斯理地把符纸、符咒跟垃圾袋清理干净,再重新启动电脑,荧幕上立刻出现了启动程式的画面。
幸好玖深没有想到要把存有相片的记忆体拿去曝晒净化,不然他的资料可能会全部在阳光底下升华。
等到电脑完成开机后,他打开了扫描机把今天拿到的相片一一存到资料库里。这时,外面走廊传来不小的声响,有人匆匆忙忙杀过去,还夹带着旁边路过员警的惊讶声。
如果是平常就算了,但是虞佟在听到“老大快去上药”这样的话之后,他便直接丢下手边的事情走出工作区。
刚回来的虞夏直冲鉴识组,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以人不多,只剩下还在加班的玖深跟另外一、两个同僚边拿着泡面边聊天,他们正要去休息室煮热水。
“老大?你怎么了?”
远远就看到虞夏身上有好几道伤口,玖深把泡面一丢,立刻上前去关心:“不是说去拿夹炼袋,你该不会被什么给教训了吧!”他家老大的样子太吓人了,颊侧还有干掉的黑红血迹,这一路冲过来,路过的员警都在看他。
难不成叫阿因去还是逃不过一劫?
“啥东西?”眯起眼睛,虞夏根本无视于其他人错愕的目光,迳自把手上的东西丢给眼前的家伙:“夹炼袋我拿回来了,给我化验出来。”
“啊?”手忙脚乱地接住突然向自己脸上丢来的东西,玖深定睛一看,看到了颇为眼熟的胶囊:“减肥药?”他当然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因为之前在赖绮琳家里曾采样化验过,不过当时验出就只是一般的减肥药,除了药效强了点,会让人拉到死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了。
眼前的人没有吭声,玖深擦擦冷汗后,又仔细把东西看清楚,然后看见了里面那坨褐黄色的东西,“花生酱?”塞在胶囊里面?
虞夏点点头:“检查夹炼袋上的指纹,如果是徐茹娴所有,那么就可以确定是她杀了赖绮琳。”
那一天她被逼入巷子,只想着要丢弃证物,因为只要警方知道赖锜琳死于过敏,便一定会找上她,所以她将东西丢在那里。
但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她自己的死亡,夹炼袋成为她死后的秘密,她并不想破人发现,才会一直盘据在那里,攻击任何意图靠近的人吧。
“我知道了。”玖深捧着小袋子,一溜烟跑回工作区。
旁边两个同事看他又开始忙起来,一起帮他把泡面拿去煮了。
丢出东西后,虞夏才发现耳朵的伤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痛了,连出血也停止,干涸的痕迹贴在脸侧跟脖子上还有点痒;加上身上那些铁丝跟玻璃造成的小伤门也有点肿起,他想了想,决定先回办公室消毒伤口。
“夏?”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虞夏身后传来,他立刻就知道不妙了。
从后面跟来的虞佟眯起眼睛,慢慢踱着步来到他面前,
接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他打量过一番,最后才缓缓开口:“你不会只想要拿罐消毒药水擦一擦吧?”
被猜对了!
虞夏转开头:“又不是什么重伤。”反正小伤口一定会好,有没有药都一样。
“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受了伤不要只拿消毒药水、酒精去擦……你上次还给我拿错,拿了工业酒精!明明出去外面右转就有小医院可以包扎,不然你找阿司帮你包也可以,你是将我的话都当作耳边风吗?”虞佟露出微笑,拍拍他的肩膀,用很像在与孩子讲话般的语气说着。
他发火了。
一看见对方的样子,跟他生活了三十几年的虞夏,立即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绝对好不到可以冲着他笑,“都是小伤,不用太大惊小怪。”反正之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