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五分钟……也有可能是十分钟,聿情绪稍微平缓,才慢慢往后退了一点距离。
他整个眼睛都红肿了,鼻子也好不到哪边去,「喂!你鼻涕不要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糊在我身上好不好!」虞因看着衣服上那些眼泪鼻涕,开始抗议。
抽了抽鼻子,聿拿着那颗头骨低着头很快往岸上跑,似乎不想辩解鼻涕的事情。
早就想离开脏水池的虞因,马上跟了上去。上岸后。他发现两个人的衣裤基本上可以说是全毁,又是泥又是脏水,加上谜样的脏垃圾,黏黏稠稠的,看起来应该是没办法清洗了。
「糟糕,不会细菌感染吧……」甩着已经开始剧痛的手,虞因这才想起来刚刚的行动让他包着绷带的手整个都变成泥手了。
小心翼翼地靠过来,聿看着他的手,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难得出现了愧疚之色。
「安啦,等等去医院消毒一下就好了,倒是你手上的骨头,我想有必要去找大爸他们一趟了。」他觉得,他应该可以确定这颗头是谁的了。毕竟最近缺头的事情也只有这么一件,而且还跟叶晓湘搭上边。
现在有个问题是,两个人一身狼狈骑车,手上又抓着一颗人头骨,不知道他们可以撑多远才被警察拦下来哦?
就在虞因思考着要不要先打通电话时,水池附近的草丛突然起了窸窣声音。
接着,有东西慢慢往他们这边靠近了。不是狗,是个很大的东西。
虞因护着聿,警戒地等待那个东西到来。
「虞老师?你们在这边干什么?」
出现在草丛后面的是齐瑞雪,她手上还握着一支像是从车上拿下来的铁棒,应该是修车包里面附带的某种零件,另一手则是提着她的沉重公事包,「你们两位摔下水池吗……你手上拿什么!」
她的视线完全被聿手上的人骨吸引住。
「哦,这是在水池里找到的。」虞因拉拉变得很沉重的衣服这样说着,「看起来好像是最近掉下去的,看还有一点肉连着就知道了。」尚未分解完全。
「给我,我马上交去警察局处理,这个东西实在是……」齐瑞雪看着那个人头骨,表情开始有些复杂了。
聿往后退了一步,护着手上的头骨。
眯着眼,虞因看着走过来的女老师,「交给你,然后你要再拿去其他的地方丢弃吗?」
停下了脚步,齐瑞雪愣着看他,「虞老师,你在说什么……」
「叶晓湘她妈妈雇用的征信社,其实是在针对老师你对吧,因为有人告诉我,征信社在学校附近有好一阵子了;另外,老师你与叶家往来似乎太过于亲密了些,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征信社就是在调查你与叶先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出轨的就不是叶晓湘的妈妈,会与征信社在学校附近碰面,就是因为她的目标在学校里。
而且,一般老师拜访家长不会连小孩都带在身边的,甚至在小孩死亡之后,家长还来拜访老师……
「虞老师,你说这种话根本是无凭无据。」脸色整个儿沉下来,齐瑞雪冷冷的看着他,「什么征信社的事情我完全不晓得,要诬赖别人也该有证据才对。」
「为什么赵良益落水时,你不敢接近水池。」
一句话打断对方,虞因盯着她不放,「明明我是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你不敢来。」
「那时候我在安慰另外两个……」
「安慰比人命重要吗!」那时候他就感觉到奇怪,明明应该来的是班导师,但是却不是,「你到的时候发现要进来……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水池里有什么东西了,所以不敢进来。接着又打电话请主任赶快过来,自己则留在外面。」
抿着嘴,齐瑞雪一句话也没说。
「我的推测是这样,因为学生一直在传叶晓湘妈妈的事情,所以你应该在某种程度也警觉到有征信社的介入,接着去找她妈妈谈判……过程我虽然不清楚,但应该是你失手将她杀害了,接着叶立升回来时虽然惊愕,不过却帮忙弃尸,切下的头颅则交由你找地方丢弃。因为你在国小担任班导师,所以自然知道这个水池的事情,这里当然是最好的弃尸地点。」看着聿手上的头骨,上面有个凹下的碎痕,虞因指着那个碎痕,「她的死亡原因并不是被断头,而是被砸死……就算我不是法医,但是一般人要是头骨被砸成这样,应该也很醒不过来了。」
而叶晓湘也是被重物砸死的。
「……你并不能证明这个头骨是谁的。」久久,齐瑞雪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可以,只要交给警方化验,我敢打赌这个头骨一定是叶晓湘她妈妈的。」虞因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些奇怪现象的部分,所有搭在一起的事情也都证明了这一点。
齐瑞雪就这样不发一语,紧紧握着手上的棒子,手指收了又放、放了又收,整张脸铁青却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现在心中想法。
「为什么你连叶晓湘都杀?」他想起来,第一次到这个学校时,那个喊「老师」的声音其实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另外一个人。
震了一下,齐瑞雪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齐老师……你知道这两起案子的凶器到现在还没找到吧。他们在找一个又厚又重的东西,有些宽度,能够不显眼地敲死人。」看着眼前的人,虞因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手上的公事包,「我想,可能要让警方化验你的公事包了,如果有可能,也许可以找到两个不同来源的血迹与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