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一层绕过会客区域会出现一条30米左右的狭窄通道,走到通道底部推开挡路的门扉,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亚当?克劳斯的飞天扫帚工作室。图纸、成品半成品、木屑、木柴、各种涂料的漆桶、各式各样的维修工具、制造工具……琳琅满目,俯拾即是,东西杂乱无章到处堆放,多到没地方下脚。
海姆达尔意识到自己踩在一个帚柄杆子上时,连忙跳开,下一脚狠狠踢在一大摊图纸上,就在他蹦蹦跳跳的到处找落脚点时,亚当不管不顾的淌物而行,在那些貌似很有价值的工具、图纸等物品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海姆达尔看他一点都不心疼,也就顺着他开出的道路往前走。
亚当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争前恐后的涌进来,橙色的阳光慢慢爬上窗台。
“要不要喝点什么?这里有红茶,不过不是英国牌子。”亚当掉转方向走到墙边的柜子旁,一路上又踢飞不少东西。墙边五斗柜是整间屋子里功能性最明显的摆设,上面放着茶杯茶壶之类的日常用品。
海姆达尔捡起脚下的一张图纸,随口道,“随便。”却半天听不到动静。正奇怪着,抬头发现亚当双臂抱胸的瞪着自己,于是纳闷的说:“怎么了?”
“我非常痛恨‘随便’这个词,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随便是什么意思?世界上没有随便这种饮品!”
海姆达尔被他的犀利噎到了:“我明白了,对不起。请给我一杯加有伏特加的红茶。”
亚当咧嘴一笑:“你的品位倒是奇怪,怎么和俄国人一样。我这里没有伏特加,你才11岁,还是乖乖喝红茶吧。”
海姆达尔对他的自说自话感到无语,既然如此,你还问啥?
就在亚当折腾茶水的时候,海姆达尔静静翻看图纸,纸张的翻动声与茶水浇注声融为一体。直到亚当又犁地似的一路淌到他面前,并把热气腾腾的杯子搁到眼前,海姆达尔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惊异和崇敬。
“那把扫帚是你的作品?”他扬起图纸,上面的设计稿赫然就是刚才那把扫帚。
亚当耸耸肩。
海姆达尔决定把他的反应解读成“难为情”,就跟室友莱昂一样,斯图鲁松室长始终坚信这类人通过冷漠来掩饰自己的腼腆……
海姆达尔接过红茶,没再多说什么,让自己显得很善解人意。
“为什么不讲话了?你应该称赞我几句。”
海姆达尔差点把茶喷他脸上,“你说什么?”
亚当面不改色的指控:“害我期待了半天,你连一句起码的赞扬都没有,太让我失望了。”
斯图鲁松室长的自以为是那一瞬间遭到毁灭性的颠覆,他倒抽一口气,“你怎么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