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格教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曾经通过几封信,算得上是朋友,当然他也亲口承认过我们的友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不会因此笑话我。”海姆达尔走到她身旁。
“瞧你说的,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你关心兰格教授,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尤其他还有过那么一段令人遗憾的经历,我想他很需要他人的关怀,虽然他看上去似乎比所有人都怡然自得。”让娜真诚的说。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海姆达尔忽然转换语气。“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在朋友面前为你说好话。”
“你可以替耶尔说好话,但是不能替我说?真不公平!”
“如果耶尔希望我替他说得好话和你希望的属于一个性质,我绝对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也想试试?”
让娜哈哈大笑,“不,完全不想。”
短暂的笑闹结束,让娜说:“我不是心血来潮,更不会像那些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年轻女孩那样,为了验证高超的交际手腕四处卖弄风情。只要我有那么点苗头,我妈妈会把我的腿打断。”
“你的男朋友怎么办?”海姆达尔认为这个很有必要弄清楚。
“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就在上个星期。”让娜从书本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海姆达尔。“这是我给他写的要求见面的信,也许这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不不不,没必要,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干。”海姆达尔坚决不肯看。
“好吧。”让娜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头。“我只是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和理解,所以才保留它,如果让你为难了我很抱歉。”
“没什么,不过我倒是稍微安心了。”
让娜说:“我上周末回家,见到了跟我关系不错的几个姐妹,她们暗示我我的前男友似乎有了新的动向,她们以为我想挽回,所以很替我着急。”
“什么新动向?”
“他和别的女孩过分亲密,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是他母亲为他安排的,据说会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再拖下去,就去找了他。很高兴我们只用了一次谈话时间就解决了问题,不过我们都认为和平分手已是极限,不打算维持友谊,也不想再和对方做朋友。”
海姆达尔张了张嘴,“……我很抱歉。”
“不用。”让娜坦然道。“我不怪他背叛我,因为我直到跟他分手以后才意识到我早就被兰格教授吸引,那段时间脑子里几乎找不到前男友的身影,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也是不忠的那一方,但是在这期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前男友的事,任何事都没有。”
“我相信你。”海姆达尔很肯定的说。
“那么?”让娜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我想一个44岁的男人有权利摆脱过去,追求新生活,重新开始。”
“43!”
“好吧,我错了。”海姆达尔飞快承认错误。“你父母会答应吗?毕竟你这么年轻。”
“那是另一项挑战,目前我还是把第一个难关攻克了再说,”让娜沮丧而忐忑。“你也看见了,兰格教授并不想搭理我,万一他认为我很轻浮该怎么办?”
“嗯……女学生向自己的魔药学教授示爱确实不多见,好在你不是海德格拉克的学生。”
让娜苦笑。
海姆达尔说:“别担心,兰格教授不是因循守旧的人,不会因为女学生对他有好感而少见多怪,或者尖叫。”
让娜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他尖叫,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一头热,要不然太可悲了。”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的患得患失,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克服。
“我想问个问题,当然,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不回答也没什么……”
“你先把问题问出来。”
“他的,我是说兰格教授的前妻是什么样的?”让娜支支吾吾。“我曾尝试翻找过去的报纸,但是几乎找不到关于她的消息。”
海姆达尔脑子里首先闪现出来的是那顶缀着大个儿珍珠的华丽宽檐帽,五官反而模模糊糊记不起来。
海姆达尔大致描述了一下,让娜立刻瞪眼道,“大珍珠?还缀在帽子上?太俗气了!”
是吗?!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千万别忤逆处于蛮不讲理状态中的女人。
“对,确实很俗气,你说的没错。”斯图鲁松室长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娜满足了。
斯图鲁松室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感到女性的不可捉摸。
他们在教学楼前分别的时候,让娜对海姆达尔说:“里格,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第一个未满17岁就要参加国际威森加摩考核的巫师,可见你的理解能力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精力放在魔药学上?只要你肯花点心思,你会发现它是一门非常吸引人的科目。”
“不得了,”海姆达尔一脸的大惊小怪。“边都没看到的事,这女人竟然开始以魔药学教授夫人自居了?!”
考核前一天的夜里,海姆达尔为了第二天有个好状态,早早爬上床,还特迷信的把复习资料摆在枕头边上,仿佛多吸入几次资料上散发出的油墨味,也能把那些字一块儿吸到脑子里去似的。
克鲁姆教授走出盥洗室,看见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走进以后发现他脑袋下枕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本非精简版魔法史。
“不感觉硌吗?”威克多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