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皆点头,心中暗暗记下。
随后又讲到阴阳五行。五行金木水火土乃天地宇宙之基本,五行之金,曰从革,主坚韧,凝固,居西;五行之木,曰曲直,主生发,居东,五行之水,曰润下,主周流,居北,五行之火,曰炎上,主热能,居南,五行之土,曰稼穑,主孕养,居中。阴阳合于五行之中,譬如木可分阳木,阴木,水可分阳水,yīn_shuǐ,如此而已。
阴阳相生相克此消彼长。是以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阴静阳动、阴息阳生;天地处判是以清浊二气分天地,阴阳相交化生万物。至阳是乾,至阴是坤,循环往复。空中金乌乃太阳,太阳之力乃至阳之力,霸道强劲,月亮为太阴,太阴之力乃至阴之力,柔和沉静,此两种都为天地间最为精纯之力。
最后又讲到修炼之中的种种问题,有些弟子也会提出一些疑问,大家相互考校一番,都有很多心得,直到正午才结束。阳长老站起身来说到半月以后再来此处讲经,便转身离去。
炼缺一字不落的听下,颇多受益,心中满满当当非常多需要化解的思虑。他之前在青莲峰听碧瑶讲过许多道法真经,都相互印证,又有了些自己独到的心得,还需日后一一考证。
诚如阳长老所说,仙途漫漫,需耐得住寂寥,上下求索。炼缺心中想到,爹爹也曾说过,此中真妙,不能妄言,不能强辩,须得静心参悟。这抱元守一,抱无可抱,守无可守,方是真抱,方是真守。若还有可抱、有可守,必是执着于心,则为后天用事,非是先天。既非先天,便离阳长老所说的无欲才能观其真妙的境界相去甚远了。看来,我须得修除欲念,无欲而为才是正道。只是这执念因何而起,欲念又如何除之才能守住那本真之一,他实为困惑,想了半天也不知所然。
只是他不知,此时他少年赤子之心,天然十分纯粹。守道守的便是本真纯我,只是常人于茫茫世间游走太长时间皆迷失本性失了本真,想要守住又何其艰难,这些,他还太小,哪里懂得?
回到独住的院中,炼缺盘腿调息,很快入定。灵气在体内运行三十六个小周天,他从入定之中醒来。一看窗外长空落日,已经傍晚时分了。他感觉腹中饥饿,想出门弄些吃食。
需知常人修士修为得到了金丹期才能吸风饮露,直接吸纳天地精气,不用吃饭果腹,此曰辟谷。门中为了照顾他们这样堪堪炼气或者筑基的小修士,是准备了饭食的。山腰处便有一处吃饭的饭堂。只是大多数弟子苦修惯了,都是向阳长老要些辟谷丹在屋中清修。
炼缺还没有服用辟谷丹,打算走去饭堂吃点东西。来到山腰处,路上行人渐渐多了,也有不少如他这样寻着饭堂吃点东西的弟子,三三两两走在一块。他走入屋舍之中,立时闻到饭菜鲜美的味道。不说二话,寻到碗瓢便舀上一勺,坐在一个小桌上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这时,有一女弟子朝他走来。这名少女年约十之五六,也如男子一样梳着一个四方髻,头上插着一根乌木簪。她生得一双大大的杏眼,水灵活泛,看着十分机灵,两弯眉如墨如黛,带着些男子的英挺,鼻梁高挺,薄唇淡淡,没有一般女子的嫣红。她的脸蛋生的小巧,却线条分明,透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质,像个女中巾帼。她行中带风,牵起衣袍衣袂飘飘,身上也没有一般女子的琅环玉佩等事物,果敢干练,与别人格外的不同。
“我是朱志凌,早上便看到你了,你是新来的罢?”她说话声音利索干脆。
“我昨日才到,我叫炼缺。”炼缺对这名女子不忸怩作态的形态有些好感,他在心中拿她和碧瑶做一处比了比,只觉得她虽然少了些碧瑶姑姑清淡恬静的气质,相貌却是漂亮的。
“我观你才将炼气入体,想必是资质甚优才破格进来的吧。”女子手指轻敲桌面,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这个我却不知。”
“进入此中,虽只是个外面弟子,却比那些二三流门派的内门弟子还要难上几分。选拔测试可以说得上是过三关斩六将,不仅考验个人的修行,还要考问心性,一项不过便遭淘汰。来的人大多自视颇高,放弃别派的内门弟子来这处争当外门弟子,无非是指望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进入内门,到那时候,便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朱志凌道。
炼缺并不知道原来碧瑶带他来此还少了那许多周折,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扫了碧瑶姑姑的颜面。
女子只见面前少年眼神坚定,暗自鼓劲,就知道他想什么了。“我住处离你并不远,以后一块出入,若是有个疑难,也可以相互考校。”
炼缺觉得此女言语大方爽利,便点点头。
二人吃过饭便离开了饭堂往山谷之中走去。
果不然,朱志凌便住在上方离他一里远左右的地方。
“上我屋里坐坐?”朱志凌诚邀到。
“好。”炼缺随她一同进入院中。院内还有一屋,此中主人见到有人推门而入便走出门来。这女子更年长一些,年约十八,身姿袅娜,容貌端丽,鹅蛋脸形,峨眉淡扫,双眸秀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见了礼,说道,“我叫管天韵。”
互为介绍之后她便进去屋内了。
炼缺随同朱志凌去了她那处,朱志凌道,“天韵姐是门内执事堂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