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秦家的优良血统摆在那儿,秦佑的五官本身就透着一股子文雅和精明,现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更加像个从情人身边醒来的纨绔子弟。
林锦珂眼角余光一看他,不觉愣神。
胡渣、疲劳的神色、黑衬衫……还有动作间泄露出的那点锁骨和脖子……
林锦珂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赶紧在心里默念“我林氏宇宙超级大直男不能弯不能弯千万不能弯”。
之前他随便开嘴炮说自己对着秦佑会“把持不住”,但那本来就是开玩笑胡诌的,想他林家几代单传,林锦珂要是真敢无后,那罪过可就大了。
当然,被这么一打岔林锦珂再留意到傅江关于“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的解答时,已经错过了一部分。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大致就是秦佑和傅江是初中同学,后来秦佑在大学里开始着手操办自己的蛋糕店时,傅江和安远道没少照顾他生意。
一来二去,几人混熟了,秦佑又特别聪明,很快就发现两人不同寻常的技能……以及不同寻常的关系。
傅江相信自己看人的水准不会差,他觉得秦佑这人可信,就也没刻意瞒着,秦佑好奇之下问了几句,他也就顺势交代了个大概。
掏了心窝子以后,三人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质的飞跃。倒不是说联系得多了,只是感觉是从朋友变成了兄弟,没事不哔哔,有事您开口。
林锦珂听着他们讨论刚认识那会儿的事情,禁不住心里泛起一股酸酸的羡慕。
林家血脉式微,又不愿放弃曾经的家族荣耀,那些成堆成垒的旧书是林锦珂童年唯一的记忆。
一方面,他会社交那套东西,朋友自然不在少数,可是交情深的,一个都找不到。
另一方面,他钻研了二十余年的牛鬼蛇神、阴阳咒术、冤魂怨鬼、封印使役……可是他自己却什么都不会——事实上,林家上一个有点儿天赋的人已经要往上数4代了。
林锦珂不是个感时伤怀的人,通常他是很务实的,办事效率也一流,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年纪轻轻就独自带组办案。
就算是看到自己的组员情同手足,他也没感觉自己这么酸过。
大概因为傅江和安远道既有天赋,又彼此有对方的陪伴;而秦佑作为秦家三子,衣食无忧不说,还能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交自己想交的朋友。
唉,人相似却命不同啊。
接着傅江又问起秦佑怎么会被误会成“聘用境外敏感人物”的,这罪名可不小,秦家又算是有头有脸的了,不会随便乱扣帽子。
结果事情的真相听上去让人哭笑不得。
几天前秦佑的蛋糕店来了个应聘的德国小哥,拉花一把好手,秦佑就接纳了他。
谁想这人的双胞胎哥哥有些敏感的黑历史,两人长相一模一样不说,连名字都起了同一个,除非亮出完整的全名,否则谁都分不清谁是谁。
其实这兄弟俩一个从小跟着爸爸在柏林生活,一个从小跟着妈妈住在爱尔兰,根本不是一路子的,从小到大就见过两三次面。
倒霉的弟弟被s市警方重点照顾了一番,为以防万一,已经遣送回国;同样倒霉的佑哥损失了一个拉花师傅,又第一次进了趟局子,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说话间,车子从大路拐了个弯驶上一条修缮妥当的小道,很快就能望见气派的秦宅,秦家老爷子老夫人都已经在门口望眼欲穿了。
秦家人有权有势有手段,虽然都不是什么爱搞事的人,但秦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情况可就复杂了。好在现在人平安回家,秦家也不打算追究。
随后,林锦珂载着傅江和安远道继续赶往城西,顺便说了下自己前一晚在家中古书里发现的一小段相关描述。
话不多,只一小段,林锦珂撇开原文中晦涩的古汉语,用现代白话文翻译如下:
“周家老爷在外染了时疫,久病不起便请了我们家隔壁的徐婆子去做法式,徐婆子眼瞎心盲,误用歹毒的法式,至周氏满门毙命,为防滋生冤鬼,邻里间凑钱请了个脚行至此的师傅给做了封印。我们家事后去查探过一番,封印做得极为牢固,就没有再掺和此事。”
这段话出现在西汉早期的记事簿里,因此可以推断出事情发生的大概时间是汉初。
这么一说,傅江和安远道就更好奇了,什么封印这么厉害?又牢固又持久……
于是乎,傅江叮嘱安远道注意保存体力,也不要在地道里花费太多时间,天黑之前还有时间就可以探索一下花园的浅层地底。
根据陈大民的描述,封印多半是做在花园底下,只是年代久远,地面表层的封印印记怕是找不到了,只能直接从花园着手,但愿他们的猜测不要出差错。
到了水晶缘11幢,除了守门的警卫人员外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得可怕,似乎那底下的怨鬼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龟缩了起来。
安远道找了块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傅江拉来小鲁,给他俩带上鬼绳,又在安远道的人中位置点上他亲手调配的固魂水。
五彩的绳子很快化为无形,安远道一言不发,开始进入一种非常紧绷的呆滞状态。
他此刻是用小鲁的视角在看这个世界。和往常一样,这种死气沉沉的暗色调视角让他难受。
他驱使着小鲁进到工人挖的地道里,小鲁没有形体,不用双脚走路也不用保持身体平衡,下洞的过程比活人简单多了。
一开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