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也有点犹豫,驱鬼的劳务费要是比得上卖房子的中介费倒还好说,要是比不上,他俩岂不是亏大了?
可是说起这姓杨的,傅江就又想到了那位至今没有露面的封印师。
灵牌被取走那天,封印师一定会有感觉,可是至今没人出现,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世上历来只有一种人就算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也不愿意露面的——心里有鬼的人。
好消息是11幢别墅总算没有了原本那种邪恶的气息,开始和周围其他别墅融合起来。
傅江和安远道在商量着要不要把结果完完整整告诉杨老板——总觉得他们除完了这儿的鬼就赚不到几个钱了。
别墅外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安全帽压得很低的工人带着笑意问小警察:“小同志~今天还怕不怕~”
小同志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工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从脏兮兮的前胸口袋里掏出块扁扁的东西,塞到了小同志的裤兜里,然后满意地看着小同志吃惊又不解的样子,凑上去说了句悄悄话:
“帮我转交给傅江那小鬼,我先开溜啦~”
☆、城北别墅(拾)
天气转凉好像只要一瞬间。
前几日还在抱怨后羿为何不把最后一个太阳也射下来的安远道,此刻被一股来自初秋的晚风吹得竟有些发抖。
傅江跟在他身边慢慢走着,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察觉到情人的状况。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手中的一块玉佩。
玉佩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系着的两股绳子有点儿磨损,应该也有些年头了。
玉佩正中间不带一点图案,触感上十分圆润光滑。傅江轻轻刮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这块玉佩是先前小警察给他的,说是一个工人让转交——可他根本不知道这块玉佩是啥来历,也完全没有留意到有哪个工人是他认识的。
晚饭吃撑了的安远道拉着傅江散步,傅江随手带上了这块莫名其妙的玉佩。可惜的是,他研究了一路,却也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安远道难得不被傅江骚扰,倒有些不习惯了。
这条路没有路灯,平日里一入夜就漆黑得可怕,除了像他俩这样成天和鬼打交道的人以外大概没别人会选这儿散步。
不过今天一路都很敞亮,如水的月光倾洒下来,照得脚下凹凸不平的石板子发出银白的柔光,那光线美好得不真实,让安远道也有点恍惚。
越来越圆的月亮就这么悬空挂着,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带出一丝清冷的感觉,看久了让人徒感寂寞。
要不是傅江就在边上,安远道又要胡思乱想了。
此时的傅江实在搞不懂那块玉佩,就收进了兜里不再去想,抬手揽住情人的腰靠了上去。
大概是察觉到安远道指尖的冰凉,干脆整个贴上去把人圈住,用手掌笼着安远道的手轻轻摩挲着。
这样简单又细腻的亲昵举动,让气氛好得不像话。
傅江顿时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轻微调整了下姿势,故意靠到安远道耳边说起悄悄话。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不可言说的龌龊念头,此刻傅江一开口就是性感低沉的嗓音。
“我们明天一起去中介所看看楼盘吧。”
安远道心里颇有些触动,感情这人时刻惦记着买个房的事儿,只是自己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当即找了个像模像样的借口把事情往后拖。
“水晶缘的事情还没完呢,看房子过一阵再说吧。”
被这么一提醒,傅江又想起了心里的几个疑惑,忍不住多了句嘴,话题就跑偏了。
“我一直觉得挺巧合的,杨老板姓杨,那个封印世家也是杨姓,可是我们查过杨诚的个人资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天下姓杨的这么多,偏偏他杨诚摊上这事儿,说没点巧合我是不信的,回头再查下他祖宗十八代吧。”
安远道神色略带点得意,一看就已经有主意了,傅江大概能猜到他想干嘛。
一个灵媒,要调查某人的来历、家世背景,通常不靠网络也不靠纸媒,而是靠点阴间的手段。
比如说跑人家祖坟去抓个鬼来问问什么的。
不过这些是后话,眼下最麻烦的是如何处理周家那两只大鬼。
要傅江说,一掌劈没了就好,如果真的怨气重到他解决不了,就靠法器——反正有得是对付恶鬼的东西。
可是就怕安远道有意见。
且不说这两个鬼做了什么,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光是这样的邪恶程度,就已经不能指望他们被净化了。
可是安远道前几日才因为这个和傅江冷战过一场,现在他可不想又为这事闹不愉快。
不过事实证明,是傅江关心则乱,想多了。
安远道从小到大都同情心泛滥,却也从小到大都耳濡目染着傅江怠U饬礁龆窆碜髀乙丫茫手上怨债无数,魂飞魄散才是它们应得的恶果,他不会不辨是非。
“我们可以借着封印的力量,就地斩了这俩混蛋。”安远道模仿傅江的样子,做了个劈手刀的动作。
“好吧,明天我给林组长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有没有问题,剩下的那两个捉到的小鬼就交给你了。”
“它们被大鬼驱使着,现在这种联系还没断,只能等把大鬼处决掉,我再想办法净化他们吧……唉……也怪可怜的……”
“别多想,过去已经没法改变了,他们现在还能入轮回重新投胎,已经是很好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