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忠心耿耿的管家突然给了自己一枪这个意外,黑迪也只是在刹那有了一丝惊讶,随後就从容地应对了过去,他对枪支实在太过熟悉,已经到对方摸出手枪,上了档就能瞬间听到并作出本能躲避的境界,按照道理来说,以管家那半专业半业余的水准,想要伤到黑迪丝毫,难度太大,而现在之所以能够让子弹直接刺过左肩,伤得不轻也不重,自然是黑迪故意的。

这一枪,是要给他的,完全不受伤太不给面子,而重伤,他又不是脑残,有自虐倾向,因此才在躲避的时候,硬是慢了半拍,让子弹穿透了肩骨,整只手臂一时无法动弹。

看了眼被打横抱起带走的米罗,黑迪捂著受伤的左肩,微微眯起了眼睛,狄耶罗,之後就靠你自己了,我已经帮了你最困难的部分,之後的,就看你的意志力是否能够挺得过去了。

没有回到墨馆,黑迪直接上了青馆找allen做的伤口处理,蓝锐靠在墙上,冷冷地看著allen将他被射穿的肩膀用沾有药水的纱布塞满,接著用绷带捆绑起来,几乎不用想象就能猜到,这团纱布被拉出来时的痛是多麽可怕,这可不是,是真正的不带有性欲的痛楚。

“我觉得你有时候做事完全欠缺考虑。”

allen没有多说什麽,迅速处理完墨的伤口,就收拾完东西离开了房间,这是他们调教师之间的对话,在d,身份是一种很微妙的存在,就好像是扮演游戏一样,绝对服从,是潜规则。

在整个处理伤口,甚至消毒伤口的过程中,墨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此时对於蓝锐的评论,也只是暧昧不清地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如果这一枪是和你之间的了结,那你认为,你该如何赔偿我的损失?”想要再次要回米罗是不可能了,听了的分析,他知道,米罗绝对就是那个警探,不管之後他会遭遇什麽,但起码不会再成为他的奴隶,虽然不太舍得,但蓝锐一直是一个相当现实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个真正的dom。

“代替他,让你调教到失去兴趣为止?”挑著眉,黑迪开著不能确定是不是认真的玩笑。

“我对你没有兴趣,这个观点,我不想再强调多一遍。”蓝锐几乎没有停顿,直接接著黑迪的话回答。

“喂,有必要这样嘛,好歹考虑一秒啊……”索性来了个无辜撒娇,黑迪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企图穿上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迪,米罗会死吗?”套了几次话,黑迪都没有想要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蓝锐终於还是无法再演下去,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不好说,要看了,不过就我对他的了解,只要狄耶罗的精神力够坚强,不会轻易杀了他。他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有征服yù_wàng的dom。”

只要狄耶罗让他感觉到了挑战性,那他就不会杀了他,直到彻底驯服,那是一种精神彻底崩坏,没有一丝自我意识的被征服,在被彻底征服之前,狄耶罗不会死,但也不可能逃得掉,直到彻底被征服的那一刻,那就是他的死期。

这是一场随便怎麽算都没有胜算的赌博,不过是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更恐怖的深渊的过度罢了,他既然自己决定从这个方面下手调查,那就应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场最优秀的警界谍报人员与残忍极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绅士杀手之间的较量,谁会是最後的胜利者?

当然,无论谁胜谁负,这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做的不过是还清人情,只此而已。

米罗是在地下室的监狱里醒来的,浑身被捆绑著不说,眼前还有个戴著眼镜眯眼笑的诡异男人,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米罗脑子瞬间有些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为什麽会在这里。

面前的男人突然伸手擒住米罗的下巴,用了蛮力抬起,随後仔细盯著他的瞳孔看著,好一个大眼瞪小眼,小眼阴阴险险,大眼惊慌失措,对视了整整一分锺,前者才不怎麽满意地放开了手。

“怎麽样?”後方的幂恪问著自己的心理师,换来後者无奈地耸肩。

“确实被催眠了,而且还是深度的,不晓得那个催眠师是谁,但这手法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估计我也只能做到他的三四层。”

“那其实范围很小了,不过我并不关心是谁对他做的催眠,而是想知道如何才能破解这个催眠?”

“一般方法都可以尝试,有没有效果不敢保证。”

“如果用过激刺激的手段,他的精神会不会崩溃?”对於幂恪而言,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狄耶罗恢复本性,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怎麽样一个家夥,想要来挑战他,不可否认,黑迪用了最对的方法,那份过於出色的简历,使他产生了兴趣。

当然这个兴趣,和现在被捆绑在墙上的那个懦夫无关。

心理师无所谓地笑笑,“不试试看,我也不知道。”

“嗯。”点了点头,幂恪挥了下手,身边的壮汉了然地突然像米罗挥出了一鞭,这不是调教,讲究地不是痛到极致的舒服,而是真正的抽打,鞭刑,在一切拷问场所都会出现的最纯粹的痛。

米罗从醒来後就没有一刻停止过恐慌,等脑子开始恢复思考,他害怕地四处打探,企图找到一个他认识的人的身影,哪怕那个人是黑迪,然而,这里黑暗、潮湿,还时不时散发出的汗臭味令他有些晕眩,那个穿著好像囚服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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