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跃至小小院落之中,却是双足轻点,全无声息,只是身材过于窈窕,那借来的衣裳却略略宽松,施展轻功之际,衣角带起一丝风声,幸而夜间风大,倒可含混过去。楼至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了半晌,却不见宫无后出来,便知他未曾听见自己动作,放缓了脚步提起布裙,辗转两间草屋后身,去瞧那水荧儿的坟茔。
谁知转过草屋山墙,却见荧儿墓碑之处,竟有一人伫立在此,手抚着墓碑沉吟不语,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夜色掩映之下,细看那人身形,竟似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的模样,不由怔在原地,逡巡不前。
两人如此伫立中宵,半晌却不见那人回转过来,只是笑道:“夜里风大,快回去罢。”楼至听闻此言,心中一紧,微张檀口,却无言以对,半晌方道:“你如何在此。”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知你换了地方,夜间必然睡不安稳,万一想起我的好处来也是有的,便戍卫在此,碰碰运气。”楼至欲言又止了几次,强压心头千情万绪,缓步上前从身后环住那人腰身,见脸颊紧贴着他宽厚的背部道:“我还不能……”
那人给他抱住腰身,却是一怔,伸手在楼至手中摩挲道:“手这样冰了,快回去罢。”楼至听闻昔日之言,难以将息,到底滚下泪来,却听得那人颇为焦灼之意道:“别哭,你再哭,我就要回头了。”
楼至听闻此言急道:“不许看!”那人噗嗤一笑道:“不看也知道,却不是牡丹插在粗瓷瓶内——荆钗布裙,难掩国色?”楼至怕他回头,到底紧紧箍住他的身子道:“你且别动,咱们就这样说话,你若回头瞧我,我就要喊人了。”说罢方觉自己这话说得偏颇,两人原本正头夫妻,说得倒像是坊间不清不楚的勾当一般。
那人听了楼至言语,复又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执了楼至环住他腰身的双手,拢在袖内,助他取暖,两人在袖中十指纠缠,摩挲了片刻,那人虽未转身,却顺着楼至的胳膊摸索着他的身子,渐渐探入腰腹之处,楼至见他不规矩,便将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背部,不给他可趁之机。
那人见自己一招未曾得手,却也不恼,复又向后一路摸索过去,将楼至的臀峰探在手中揉捏起来,还不时轻轻拍打,静谧夤夜之间,发出清脆声响。
彼时楼至想要伸手阻止他此番轻薄,怎奈方才自己箍住他腰身之际,双手却被他顺势夹在腋下,如今挣扎几次,却难脱禁锢,只得任命给他轻薄了去,又怕惊动了外间戍卫的宫无后,少不得含羞忍辱道:“轻点儿……”
谁知自己一旦低头,倒激得那人动火,变本加厉向后往楼至妙处探取,楼至“嘤咛”一声,又不敢与他对视,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身子,磨蹭着那人的背部借以疏导情潮,紧贴之际,却觉一股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那情潮便喧天翻涌起来,更难压抑。
楼至正在沉醉之际,却觉那人竟放开了自己,正欲相询,只听得那人笑道:“有人来了。”楼至本能回身一瞧,并不见有人前来,再一回头,早已不见了那人踪影,不禁摇头叹息心道蕴果的轻功果然已临化境。
正在心思缠绵之际,早见宫无后穿戴整齐手持朱剑,转出草屋山墙,见楼至一人月下独立,便上前躬身道:“无后听闻此间响动,特来巡视,不想娘娘在此,惊扰了圣驾。”楼至摇头一笑道:“无妨,我睡不着,出来散一散,倒惊动了你,咱们回去罢。”说罢扶着宫无后的手臂一同进入草屋之内。回到内间,见质辛依旧睡得天翻地覆,楼至噗嗤一笑,上前摆正了他的睡相,复又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宽衣而卧,却是再难入睡了。
楼至想着蕴果的事,辗转了半夜方才勉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