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闻言恍然道:“当日在佛乡之中也曾听闻此事,恐怕还与我自身完璧佛体有关,如此说来倒是我欠考虑,一日之间害你受伤两次。”无后笑道:“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倒是不能为娘娘穿耳,耽搁了佩戴明月珠之事……”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复又笑道:“如今天下只有一人能为娘娘穿耳。”楼至疑惑问道:“方才你不是说我龙气入体,不受刀兵,怎的如今又说有人可以为我穿耳?”宫无后笑道:“无后浅薄见识,娘娘所怀乃是潜龙勿用之兆,若有飞龙在天之象自然可以克制。”
楼至听闻此言,便知宫无后所指乃是蕴果谛魂,摇头笑道:“我与他说好了文定之后不可见面的,况且……”说到此处脸上一红,宫无后便知他担心两人相见难免动情,腹中胎儿尚不足月,怕是伤着孩子,方点头笑道:“若是此时倒是不妨的,算算日子,娘娘腹中已经三月有余,足可承恩……”
楼至闻言蹙眉道:“你可是跟我那师弟学坏了,只是还有一件,本朝规矩,文定过后合卺之前,未婚夫妻不许见面,方才不会冲撞了白首姻缘,如今不过这一两日,可别功亏一篑。”
宫无后点头道:“娘娘所说正是道理,只是若不穿耳,这明月珠佩戴不得,依旧于理不合呀……”楼至听闻此言,心下盘算半晌,摇头一笑道:“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搀和,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准备晚膳如何?”宫无后听闻此言,知他内心必有打算,既然不说,自己又不好细问,只得点头与楼至厨房打杂。
用膳之际,质辛吧唧了几口便歪头笑道:“妈妈在汤中放了什么好吃的?这般香甜。”楼至见爱子发觉自己促狭之心,连忙佯装不悦道:“少混说,明明跟昨天一样,安分些吃你的安乐茶饭罢,先生教的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又忘了?”质辛见妈妈严厉,连忙低头努力扒饭,不敢再触他的霉头。一时间吃毕晚饭,众人院中树下纳凉,往日质辛活泼好动,十分纠缠宫无后讲些宫中奇闻异事,或又猴在楼至身上百般揉搓,今日却不十分活泼,天刚擦黑便嚷着身子疲倦,让楼至抱他进内室哄他睡觉。
楼至没奈何朝宫无后抱歉一笑道:“我儿子今天不知何故这样贪睡,我不能陪你,先带他进去安置了。”宫无后连忙起身答道:“莫说太子殿下,便是无后也觉得今日有些倦意,许是春困秋乏之故,娘娘身子沉重,更该早些安置,不如今日就散了罢。”说着大家彼此起身进入草屋之中各自梳洗安置,楼至依旧带着质辛睡在内间炕上,质辛却不似往日还要等待楼至梳洗已毕,将他搂在怀内讲些往日故事市井新闻才能入睡,今儿倒是刚刚给楼至梳洗妥当,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