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闻言点头道:“那金镶玉为何却失了踪迹,莫非前朝御书房竟也有妙手空空不成?”蕴果闻言笑道:“原是个小黄门拿去的,如今古陵逝烟不出片刻便查访出来,虽然寻得玉玺,却不见那奴才的踪迹,最后竟在一处枯井之中觅得了尸首,想是他一时鬼迷心窍,回转过来见自己犯下九族大罪,是以畏罪自尽,只是烟都从不曾出了这等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我心中颇有些疑惑,还要教那大宗师慢慢查访才是正理。”
楼至听闻此言,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一人,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便是王迹从中作手,因他坐困皇城不得奋飞,是以调动番邦小国作乱,趁机迷惑蕴果谛魂,如今接应之人已到,谁知他竟在这个当口兽化与自己婚媾,那内应为护他周全,自然要在前朝做些动静混淆视听,那小黄门倒未必是真心盗取玉玺,恐怕早已给人掏空的躯壳借助皮囊行事也未可知,此技正是厉族擅长之事,如此想来,王迹必然早已脱出皇城,顿挫玉匣飞龙在天了。
楼至想到此处,得知王迹平安便略一松了口气道:“既然人已经往生,还请你顾念我身怀龙裔,赦免那家人家为是,若是有些得了活命的法子,谁家愿意把好好的孩子送进来给咱们做奴才呢?如今你我也是身为父母的人了,多少担待些罢。”蕴果谛魂听闻爱妻求情也只得罢了,点头笑道:“难为你如此贤德,此事就此作罢,只是那些奴才害你在此多等了半刻,着实可恨,说到底此事原是我太轻浮了些,你双足可有酸软么?”
楼至闻言摇头笑道:“哪有那么金贵了,往日在天佛原乡练功,比这苦的有的是,日后更逢武林陷害逼杀几番,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如今不过略站一站,怎么就那么弱不禁风起来,只是我身子原有些沉重,经你提起,倒觉得有些酸酸的,还要劳动你抱我回去罢。”
蕴果闻言,十分宠溺地在楼至额前轻轻吻了几次笑道:“在我怀里睡一睡,咱们坐车回中宫闺阁去,我好生帮你按按就好了。”楼至闻言,闹了半日也觉十分疲倦,因在心上人怀中倒放心得很,听他如此说便安然睡去。
楼至睡梦之中恍惚觉得有些心酸,不知何故,想要睁开眼睛询问蕴果,却觉沉溺梦境之间无法一时就醒,勉力微睁妙目,竟觉自己深陷花丛,万朵昙花争相斗妍十分明媚,却见花丛之中一个小小少年手持一柄十分巍峨雄伟的长剑,吃力地舞动着。楼至见他身量未足,那巨剑就连自己未必能舞动自如,何况一个冲龄孩童,便走上前去笑道:“小小年纪舞刀弄剑的不好,给你爹爹妈妈知道了要担心的。”那少年闻言回顾,见楼至这般人品,凄凉神色之间竟有一丝惊艳之意,破颜一笑。楼至见那少年容貌,却与自己原有些相似之处,倒像是未解风情之前那个骄纵孤高的佛乡子弟一般,又见他手中巨剑,便心血来潮张口唤道:“奉剑?”
那少年见楼至点破自家名讳,点头微笑道:“不想我与母后缘分浅薄,今日一别,再入轮回,相见安期……”楼至听闻此言,不由心中一酸道:“这是怎么说,你婴灵元气十分充盈,快别说如此谶语。”说着伸手掩在奉剑唇边,只觉他周身十分冰冷,似是奄奄一息之态,那奉剑童给楼至温颜软语呵护一番,面上稍带血色笑道:“我身为佛前供奉,却在此世身染魔气,原是当日争竞之心甚重,如今凡体滑胎,我并无怨怼,只是怕伤了你的身子,今日得此一言,夫复何求……”说罢朝楼至点头一笑,竟化作云烟消散在他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于是未来的情势逐渐清晰了~老吉之春~
☆、第百三十五回
宜动静兢兢玉兔,最断肠两两巫峰
楼至睡梦之中见爱子竟濒临夭亡,口中呼唤道“不可,”神识一惊清醒过来,见自己依旧睡在往日皇后闺阁幔帐之内,蕴果正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帮他按摩着一双莲瓣,见他醒了,连忙凑近前来将他搂在怀中安抚道,“别怕,是做了噩梦么,”
楼至回神片刻,方才厘清了梦境现实,不由心内焦急忧虑,面上却掩饰道,“无非是方才之事,只怕给人瞧见我吊在那不得见人的地方,恍惚见有人撞进来,唬得我醒了。”
蕴果谛魂闻言倒十分过意不去道:“原是我淘气,日后自然收敛些,论理这些闺房之乐只在少年夫妻身上为宜,只是你我耽搁了许多光景,如今好容易琴瑟和谐,我一时贪多也是有的,少不得还请贤妻多多包涵则个。”楼至见他不曾动火之际,倒十分谦谦君子,配上如今服色人品,心中十分倾慕,只因芳心暗许,复又深觉对他不起,便放低了身段道:“你我之间怎么说起这个,倒生分起来,只要不伤着孩子,咱们都十年的夫妻了,你要怎样还做不得?同门几年,你知我脾气秉性便有些认生的,只是十年婚娅,便是一块顽石也给你缠得金石为开了,何况我**凡胎的一个人,往后可不许如此多心。”
蕴果谛魂因深知妻子十分端庄稳重,今日之事原是自己浮躁了些,竟做出白昼宣淫的勾当教妻子险些出丑,本想他定然恼了,谁知非但未曾迁怒,反而温颜软语安慰自己一番,心中自然十分蜜意,复又服侍了楼至安枕,一面继续持了他的双足在手中按摩疼惜起来。
楼至一面享受着丈夫的服侍,一面假寐寻思梦中之事,若近日关于双子的梦境是真,奉剑奉印真是自己前世两名佛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