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果轻轻点了点头,微红的眼眸微微闪动着,似乎像是要溢出水来。
等到郑夕晨彻底解开了权果身上的绳索的时候,外面的光头却像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自顾自的哼着小调,挠着手指,看上去甚至有些许辣眼睛。
郑夕晨偷偷瞄了一眼那光头,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拉着权果悄悄离开了这里,然而殊不知这一切其实一直都被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那人沉吟了许久,看着后视镜中仓皇而逃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大哥,到底好了没啊。”光头似乎等不及了,时不时地往驾驶座问道。
“再等会儿,人就来了。”驾驶座上的男子粗糙的双手不断摩擦着,像是在等候猎物一般四处张望了一番,仿佛全然将已经逃跑的郑夕晨忘却了。
就算他知道让权果逃了,贺总会如何惩罚自己,可是比那还重要的,是他必须要见到那个人才行。
想到这儿,那人的手忽的紧了紧,眸间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大约跑了约莫半个小时,在郑夕晨不断的警惕下,发现那大光头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带着权果逃离开来的样子,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夕晨姐姐,我们、我们是不是没事了?他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知不知道果果好害怕啊……”仿佛是察觉到了郑夕晨的放松,权果也跟着忍不住问了起来。
当真正面临到了危险的时候,他才发觉这般离开郑夕晨有多么的令人害怕,他甚至都害怕如果郑夕晨没有来怎么办?他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她了?也见不到爸爸了?更有可能的是……永远也见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妈妈了?
一想到这儿,他的小嘴便嘟的老高,“夕晨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面对着权果好像永远都问不完的问题,郑夕晨无奈的笑了笑,很是有耐心的跟他一一解答:“对了果果,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你不是在上厕所吗?”
一谈到这里,权果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一度恐惧,扑在郑夕晨的怀中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夕晨姐姐你不知道,真的吓死人了!”
“我就上个厕所,突然从厕所隔间里面跑出来两个人,然后我还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就被一团黑罩住了……”
权果越说声音越小,很是没有底气地往郑夕晨的脸上瞥了几眼,一副生怕被郑夕晨怪罪了的样子。
郑夕晨只是皱了皱眉,心中一阵惊疑不定。
来这个鬼屋玩儿是她才和权果一同决定的,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那么那两个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来鬼屋似的,不知道在厕所里蹲了多久,就等着权果进去羊入虎口。
越想,郑夕晨的心中就越慌,还来不及想个透彻明白,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吆喝将她飘远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诶——那不是郑夕晨吗?”
回头看去,一抹幽绿色的微胖身影从一群人的烘托下气势汹汹地直奔向郑夕晨,像极了一头发了疯的母牛。
郑夕晨柳眉微蹙,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遇见那自己再也不想遇见的人。
像是感觉到了郑夕晨指尖的冰凉,权果很是乖巧懂事得帮她捂着手指,默默躲到了她的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