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藩的行刺最终没能成功。猎豹灰溜溜的逃了,周围观看的人见珩磨暴走,怕殃及池鱼,也逃也似的跑了。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原本在战斗中发呆的浣花辰,也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事情来得太突然,大家为了救千里已经忙碌不停,谁也没在意浣花辰的反应。珩磨是在花月一根银针射来后昏睡在了地上,停止了那无休止的暴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救治千里的紧急行列中,后来千寿府的大大小小又一拥而来,医馆内更是人满为患。
花月使出浑身解数,念起行要诀,快如闪电的移动着身体,蝶影幢幢,在各种药材和医药用具之间来回。各种药品的相容相斥,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而床上的千里,脸色越发的难看,从剑伤处,黑色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大,漫过胳膊,漫过大腿,最后只剩的苍白的脸上也开始变换着淡黑色。
生命终结的边缘,生与死的拼夺,烈火中煎熬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贵,才知道生的不易。为在乎的人,献出生命,何尝不是一种无悔和*的表现。至死不渝,又何必需要生死相依,在心里那就永远铭刻。
看着花月快如闪电,晃动尽失的身影,千家上下老小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千家老太君已是年岁过百的人,花白的头发没有显出一点沧桑,而是精神抖擞。鹰眼里的戾气,直逼人心。只是此刻,看着床上躺着的连呼吸都感觉不到的宝贝曾孙,老太君鬓上的白发消失了先前的光亮,变得暗淡无光。担忧的脸憔悴万般,这已不是那个扬名天下的老太君了,她只是一个担心曾孙的普通老人。
“老太君,坐下来吧,月先生一定会治好里儿的。”
千飞,千里的老爹,一字胡须横亘嘴唇上,直挺的鼻梁如刀削过一般,棱角分明。而凌燕,千里的母亲,镇定的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老太君的那种慌乱,一身贵气在那身素衣下遗漏无疑,简单头饰与那桃花眼的素颜,更显出这个人的高贵。
看见这个女人,便让人明白遗传的可怕。但千里的美,却比之更上一层楼。那是点缀了男人魅力的飒爽不羁。
“你个不孝子,宝贝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我怎么坐下来。”
从看到行要诀的那刻起,她便知道了花月是什么人。但是,这万花毒,失传几百年,这个黄毛小子又有什么能耐配制出解药,就算是隐药谷那些个老东西出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哎哟,这造的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宝贝。呜呜,你不能有事啊。”
“老太君,您息怒,您息怒,现在我们能相信的也就只有月先生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不下百次的药品试验都一一宣告失败,千寿府上下的仆人将各种失败的药品倒掉,又快速的递上花月要求的药材。看着花月的身影,众人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屏住呼吸,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床上的人,手心里的汗水不经意的滴滴流下,却浑然不知。
而正在这时花月突然停了下来,数百双眼睛都紧张的盯着他,等待他的宣判。是生是死,一切都赌在他身上了。
只见花月走到千里身前,抽出银针,在几个穴位扎针后,任由黑色的血自然流下。只是当花月看见那被浸染的银针尖头时,双手不仅颤抖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可恶,可恶,可恶!”狠狠的几拳砸在桌子上,花月从未有过的愤怒,他终于知道这万花毒的解药了。难怪古人说没有解药,那不是没有解药,而是炼制成解药的东西太过残酷。
“月先生,我家里儿怎样了?有没有救?”老太君几乎快哭出的声音,沙哑而沉闷,任谁听了都心痛不已。
“老太君,解药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月先生,只要能救里儿,有什么你尽管开口,就算是要了我这条老命,我也毫无怨言。”
“解药是。。。解药是。。。”
“解药是一百个人最绝望情况下心脏里流的恐惧之泪。”
众人被门口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见的却是满身鲜血的浣花辰。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千里,一动不动,只剩嘴巴在说话,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仿佛是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气。
“花辰?你怎么知道!”
“用最恐怖的杀人手段,将人一击毙命,取出他们的心脏,烈火提炼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得一滴血泪,将血泪与龙之髓融合,便成了万花毒的解药。”
“嘿嘿,嘿嘿,虽然没有龙之髓,但是人的骨髓也有同样的效果。”浣花辰似笑却比哭更痛苦的脸上,彷徨无助,冷漠无情。
“不要说了!”只是浣花辰根本听不见花月的声音,他如一具僵掉的躯体,瞪着眼睛,哭也似的微笑变成了恶魔的嘴脸,僵硬的抬起双手,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透明兽骨瓶和一个装着透明浆液的碗出现在众人眼中。
“呐,逃走的那人的骨髓,还有血泪。呵呵,他到死都不愿意给我,只好把他杀了,皮也剥了,剩下骨头,就能取出骨髓了。”
周围挺不住的人都吐了出来,胆子小的人已经吓趴在了地上,仿佛看见了恶魔,看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求你不要说了!”
花月力竭的哭喊着,他跑过去用力的抱紧浣花辰,滚烫的泪水沾湿了那血染的衣服。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不该扔下浣花辰一个人。先前他就应该注意到,浣花辰的记忆根本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