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容华也的确是醋海生波,不过此醋非彼醋。
是夜,皓月当空,星辉弥漫。宫中的一角笛声悠扬,长久持续,不曾间断,音律中寄情于山水,潇洒恣意,又隐隐带着对爱恋之人的思慕之情。
听在人耳中,尤其动人心弦,渀佛自己也随着吹笛人回到了少年时初次动心的那一刻,懵懂喜悦,纯纯赤子心。
容华站在昭阳殿前静静凝听,阴霾了一整日的心情终于有所松动,回头对身后的元宝道:“你们的锦小王爷春心萌动了!”
元宝挠挠头,傻傻一笑,他不懂音律,不过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要点头就好。
“走,瞧瞧去!”
御花园,碧波湖上八角亭里,一少年悬坐在栏杆的一端,神情轻松,礀态安逸,外貌和容华有着五分相似。斜飞的丹凤眼漂亮璀璨,高挺圆润的鼻梁,薄薄的红唇,五官精致到一种异样的美丽。
“锦弟!”
容锦停下手上动作,抓着栏杆轻轻一跃,便到了容华身边,清澈的眸子里笑意盈盈,规矩的行礼道:“皇兄,你怎么有空过来?”
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的特有沙哑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别有一番韵味。
容华拍拍他的肩,责怪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又没在朝上!”
容锦眨眨眼,嬉笑道:“君臣有别,礼不可废。”最后还加了句,“古人说的。”
“你就贫吧!”容华斜他一眼,随后坐下道:“给皇兄说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容锦一听,白皙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那羞涩的样子,看得容华心情好极了,便继续逗道:“等过几年你及冠了,皇兄就下旨赐婚,让她做你的王妃好不好?”
“皇兄!”少年怒喊一声,惹得容华哈哈大笑,就连在一旁侍候得元宝也忍俊不禁。
只是少年看向他的目光却渐渐起了变化,从一开始的羞恼,到后来的羡慕,再到现在的隐有苦涩。
容华把一切看得分明,不由轻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初那个跟在他后面的小尾巴也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
一如他和云想,回不去的从前,解不开的未来。
“皇兄,你好久没来看母后了,最近她老是身子不舒服,尤其这两天,整日躺在屋内叹气!”
容华沉默不语,自上次剖心后,他就不知道该以何种礀态面对太后,更何况如今弄出这样的场面。那日,他求太后不要把皇妹嫁给云想,太后虽然答应了,可提出的条件却是尽快有自己的子嗣。
他很明白,这一生最大的那个愿望终归是实现不了了,那么其他的他就努力达成吧,让遗憾少一些,亏欠少一些。
“放心吧,等过几日空下来了,皇兄会去好好陪陪母后的,这几日你和皇妹就多去走动走动吧!”
☆、035再次病倒
西宫奉先殿内,烛火摇曳,熏香缭绕。
太后双眼紧闭的躺在软榻上,秀眉微蹙,似被什么烦心事扰着。
一大龄宫女半蹲半跪在她的身后,蘀她轻揉着额头,动作细致而缓慢。
“惜源,交代的事情可办好了?”太后轻声问道。
被叫做惜源的宫女点点头,又想起太后闭着眼看不到,忙出声答道:“放心吧,太后,奴婢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呵呵,是啊,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变了,一起走过来的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就连孩子们也长大了,只有你还陪在哀家身边,一如既往的忠诚和稳重!”太后缓缓睁开凤眸,祥和的望着她。
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惜源,你说哀家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点,毕竟符老将军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哀家真是……”她重重叹了口气,姣好的容颜上愁思拢聚。
惜源虽然容貌平凡,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属于宫中老人所特有的经过岁月洗礼的睿智。只听她用柔和无波的嗓音缓缓道:“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如果让奴婢在朝廷和个人中选一个,奴婢也会做出和太后一样的选择!”
朴实的语言往往最能正中心扉。太后听了她的话,果然宽慰了不少。
“但愿哀家没做错,对得起先辈辛苦打下的江山!”她轻轻一叹。
“太后,另一件事还需要准备吗?”惜源问道。
太后一顿,神情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东西先备着吧,等看看这边的情况后再决定,哀家总不能让这容氏江山后继无人吧。”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夜深静谧,隐有笛声起伏,给这厚重宫阙添了不少生机。
“惜源,你说要是陛下得知了,他会责怪哀家吗?”每每想起这个儿子,她总会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浓浓的自责,搅得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疼。
想起容华最近的举动,惜源也忍不住在心底轻叹,毫无说服力道:“陛下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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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将军府便传出符老将军病重的消息,就连容华也有所耳闻,还派了最好的御医去府上诊治,而诊治的结果都说是气急攻心,导致血脉不畅引起的长时间昏迷不醒。
因此,他再三思考后,还是决定先放符云想出狱。
而这边,符云想在狱中时便得到了消息,一时间,心急如焚。所以,他一出狱,便直奔府中符老将军的房间。
和上次一样,符老将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情就和睡着了差不多,不同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