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到自己也穿开裆裤,还在他亲爹面前展示过这件事,有的时候,灯下黑什么的,往往最让人郁闷了。

陪着弘昼玩了会儿球,其实就是他扔弘昼捡,那两个女人终于说完了悄悄话,换了个话题,孩子。要让生了孩子的女人不谈论孩子,那简直比让她发胖还恐怖的一件事儿。尤其是,你还有个对象可以对比指点的时候。

弘历和弘昼分别被各自的老娘逮到了怀里,弘昼还好,傻乎乎的,自个儿在亲额娘怀里高兴的拍手蹬腿玩,弘历可知道,这时候被逮住恐怕没什么好事。

果然,两人对着他俩的生长发育做了一番最细致的研究,从看牙口,一直到瞧脚弓,甚至涉及到了屁股被尿淹了发红怎么办,小jī_jī上火了尿不出来怎么办。终于发觉自己穿着开裆裤的弘历当即就悲愤了,在被摆弄了几次后,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这下可吓坏了钮钴禄氏,屋子里乱成了一团糟,孩子太小,又不敢乱动,只得一溜烟的去请大夫。弘历瞧着身边不那么热闹了,才偷偷睁了一mī_mī眼缝,谁料正好瞧见一张大胖脸,呆瓜弘昼正趴在他眼前看他呢。

一瞧见他醒了,弘昼立刻嘎的笑一声,一嘴口水喷他一脸不说,竟然还爬了起来,冲着他呜呜啊啊的叫着。虽然同为幼儿,但语言是门很深奥的学问,弘历终究是个十五岁的成人魂魄,他自然不会听懂弘昼说的什么,也就没有立刻做出防范。

当他看见弘昼猛然甩出手时,还有些呆愣,他扔的什么,可当陶响球三个字在脑海中出现后,这件事儿已经避无可避,弘历眼睁睁的瞧着那个核桃大的陶瓷球砸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被砸中了脑袋晕过去前的弘历想,这是报应吧,这是报应吧,为什么同是哄孩子扔球玩,便宜爹就没事,这不公平。

弘昼在已经晕了的弘历脑袋上砸了个包这件事显然引起的混乱极大,耿氏的道歉,弘昼被打时候的哇哇乱哭,还有便宜娘的低泣声,一个应该是大夫的男子的说话声,都汇合到了他脑子里,然后乱糟糟的不成影像。

他只觉得头闷闷的疼,整个人似乎也没了力气,总是睁不开眼睛,好在每次渴了或者饿了的时候,总有人给他喂点东西,才没将自己饿死。迷糊中的弘历发誓,他一定要找弘昼报仇。

这个想法盘亘了许久后,他梦见了便宜爹勾着唇冲着他说,“来,把这个球捡过来。”然后就气哄哄地醒了。一睁眼,倒是吓了一跳,他的便宜爹,雍亲王居然守着他呢。只是此时正背对着他说些什么,怪不得刚才会做梦梦见他的声音。

弘历当即偷偷顺着缝隙向外看了看,对面的人竟然是他的便宜娘,此时钮钴禄氏微微低泣着,幽暗的烛光下,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那声音里充满了隐忍与无奈,仿若退到了悬崖角的人,没了希望。

不发一语,不多问一句,不指责一句,是钮钴禄氏的应对办法,也应该是茶香所说的哀兵必胜。果然,一向酷拽霸的雍亲王此时却是难得柔和,温声劝道,“既然能查出是毒,自有解开的法子,弘历是爷的儿子,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终于站了起来,弘历赶忙闭眼,既然便宜娘都将戏演到这个地步了,他怎能活蹦乱跳的拖后腿?弘历只觉得一个人的气息猛然靠近,然后一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温暖的很。只是,不过片刻就拿了开,然后听见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恭送爷。”

弘历觉得自己的额头凉了下来,然后心中有点微微的失落,他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芸香低声道,“格格,您脸色憔悴得很,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四阿哥这里,我和茶香会照料的。”

钮钴禄氏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便渐渐临近,向着他这边走过来,不久,一双微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只听他的便宜娘叹道,“却也不知道于大夫能不能找到解药,弘历才多大,竟是受了这般多的苦,是我这个当额娘的对不住他。”

芸香在旁边劝解,“格格何必说这些伤感话,您是四阿哥亲额娘,亲都亲不够,哪里会怪您。何况,于大夫已然查出了四阿哥中的是毒,到时候找到了究竟是何毒,顺藤摸瓜,哪里还愁抓不出下毒的人?依奴婢看,您还是放宽心,四阿哥必是有福的,您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许是这些空话让钮钴禄氏心里舒坦点了,她叹了一声,“希望如此吧。”

随后,便松开了弘历的手,应是回房去了。

弘历这才微微睁了眼,约是大部分人去送钮钴禄氏了,屋里仅留了茶香一个人,正在收拾着桌子,过了会儿帘子挑开,却是墨香进来了,冲着茶香道,“你熬了一日一夜了,早点睡吧,我守着就是。”又道,“过几日等给四阿哥的下人配上了,就不这么缺人手了,到时候也能好好歇歇。”

“谁在意这个呢!”茶香快人快语,将手中的杯子拿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了屋,将屋门掩好,放下了门帘,这才道,“我想着今天爷说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芸香姐,你说,爷怎么只说给四阿哥治病的事儿,不提下毒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墨香紧紧捂住了嘴,纵然屋内只有昏暗的烛火,弘历也看出墨香的脸色已然变了,松了手后冲着茶香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啪的一声,实打实地拍在了脸上,让弘历都跟着抖了抖。

墨香打完了人,方才去门口掀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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