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血,血,血,给我血--!!】耶律图宏手起刀落,两个原本站在他身侧的药童立即倒在血泊之中。而他看到两具死尸身下蔓延地面的温热鲜血,竟伏下身用赤黑色的舌头在粗糙的地面上就这样舔食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人的血液里,并没有鸩毒令他神志混乱飘然欲仙的快感,也没有只属于鞥虫特有的甜美尸气。地面失去生命的尸体很快就变成了冰冷的肉块,耶律图宏满口滴淌着来不及吞咽的血液,狂笑着又向石室内其它的侍卫扑去。
【皇上,皇上--!】
这一支专属于他的禁军原本就是从各个御林军及宫殿秘密训练后调派到这里的精锐,其中不乏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在,他们见皇帝突然发狂但又不能抽出手中的弯刀抵抗,恐怕刀剑无眼伤了皇帝,只能在并不宽裕的空间中消极的躲闪抵抗。
炼丹房内的器皿巨鼎等物阻碍了众人的退路,很快,地面上青黑色的冰冷石块吸饱活人热血,凹凸不平处更是聚积起一滩滩暗褐色的血洼。
查哈特本已退到暗门前,室内的腥风血雨就由得它刮去,看来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想不到,不用等他动手,耶律图宏竟然就因为去吸食那些带着毒性的液体自己发起狂来。看着眼前的情形,恐怕辽王狂性大发之下已经谁都不认得,长生蛊就更不会有他的份了!只可惜,他没能等到借辽王之手把胎儿从那个男人体内取出来的一刻!但是不要紧,他为了长生蛊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等着这里的侍卫都被他们衷心侍奉的主子给砍了,那么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至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完全可以伪装成囚犯越狱、辽王被刺!
想到这里,查哈特不由可惜的看了一眼展昭,他方才在耶律图宏重创之下已经很久没有了声息的吊在木架子上。只要鞥虫依附的人体一死精气断绝,它便会在失去养分供应半刻钟内死亡。
糟了,现在这个人可还不能死!起码,要等到取出他体内的长生蛊!
哐啷--!
一个装满火油的铜盏被辽王猛地掀翻在地,燃烧着的灼热火油飞溅到展昭的小腿上,裤子撕裂出裸露的皮肤被灼热的火焰一灼,意识陷入黑暗中的展昭猛然一个激灵,憋在胸腔的一口恶气混合着毒血喷在衣襟上,人又再次醒了过来。
这个男人,竟然还活着?!发现展昭没死,查哈特惊喜的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哈哈哈哈--!看来自己长生不死的愿望,连老天都在帮他,都在帮他--!
展昭意识朦胧中,感觉到竟有人在解捆缚自己四肢上的寒铁锁,是谁,他终于,得救了吗?
“玉…玉堂……”展昭的喉间就像有一把灼热的火在烧,实际上他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嘴唇微微的动了动,无声的呼唤着那个他此时最需要的人,也是天下间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向他求救把自己交托出去的人的名字。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个人,并不是白玉堂,但是他却无力去看清那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杀!杀!杀--!】
在耶律图宏狂乱的砍杀中,最后一个侍卫终于也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该死的,这寒铁锁怎么这么难解?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这锁链系得这么紧--忽然想起这个混蛋就是自己当初为了不让展昭有任何挣扎的余地才……,查哈特是又悔又恼,但也只能加紧手中的动作,这让他没能分出心神发现石室内的活人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三个。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此时的耶律图宏的双眼已经完全被赤红色的血丝覆盖,双目中有如走火入魔般淌下两道血泪,连最后的人性都已被杀戮的魔性淹没。在杀尽身边的侍卫后,唯一还站着的查哈特和被他架着的展昭自然成为他的攻击目标。
查哈特才把展昭解下,就听到背后一阵弯刀破空之声袭至后心命门。
当啷--寒铁锁链与破空弯刀剧烈一击,金花四溅,饶是查哈特自持身上武功不弱,仍是被虽是垂暮老矣但发狂中精气暴起的辽王击得虎口剧痛。
铛铛铛铛--!
眨眼工夫,两个人已交换不下数十杀招。耶律图宏因丧心病狂之下招式毫无章法全是靠蛮力拚杀,才让架着展昭沉重身躯的查哈特得以挡下步步紧逼要害的追魂夺命刀。
马汉听到底部石室中忽然响起无数人临死时才会发出的惨痛呼叫,心中一凉,不,不会的!
几乎是使出吃奶的气力一脚踢在洞壁上,带起风声,他终于翻入室内,满眼的血腥和尸体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看到一柄雪亮的刀光向一个人砍去,而那个人,正是展昭!
叮--!马汉手中掷出匕首仿若惊鸿,恰恰打在耶律图宏的刀刃上,震偏刀锋救下展昭与查哈特二人。
“展大哥,展大哥!!”马汉见展昭似全无意识完全倚靠在一个身穿古怪道袍面目狰狞的巫师身上,再瞥一眼还滴淌鲜血和展昭脚上没有完全斩断的锁链立即明白了一切,才要抢上前去夺过展昭,背后却感觉一阵带着腥风的杀意直朝他背颈斩来。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挟持展大哥!”终究马汉武功不弱年轻力猛,再之他没有像查哈特般肩膀上还负着一个半昏迷的人,十几招下来,辽王纵是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