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忘川精神一振差一点没出息的喜极而泣,双眼放光的朝他疯跑,大声呼喊:“恩人!恩人!”

男人不理他,陆忘川跑到他背后险些腿软的跪下,扯住他的袖子说:“恩人,树,树林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

陆忘川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妖怪,魔鬼!”

白衣男人回头看着他,俊美无涛的脸上浮现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魔比我更可怕的魔”

陆忘川呆呆的看着他。

回头的是段重殊没错,但他却在一瞬间换了样子,白衣变成黑袍,他的脸上缠绕着蛇一样的黑雾,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无法形容的寒意险些把他冻结,陆忘川看着他甩开黑袍广袖,把自己包裹在内。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黑袍男人如旋风一扫,消失了。

不消半刻后,菩提子和天魔子从空气中闪现,站在黑袍男人站过的地方。

面相不过十四五的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随即向上一跃,又不见了。

段重殊站在小木屋外,仰天一观,已经得知了陆忘川的遭遇。

两位式神很快归来,双手合十向他行礼:“师尊,忘川公子被魔君带走了,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除了不周境,魔君还会把他带到哪里。

段重殊摊开右手,一根九连环禅杖闪着光华出现在他手中。

他褪去凡相换佛像,过腰长发不再有,白衣变成僧袍袈裟,额心浮现一朵赤色佛莲。

段重殊手持禅杖甩开长袖:“不周之境,铺路”

菩提子天魔子化成两颗黑白明珠,在半空中画圆成镜。

一面深不可测的镜像展现在他面前,段重殊手持禅杖一手合十,踏入不周境。

再来说陆忘川,好端端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安全无恙,甚至四周风景秀美,气候宜人,小河潺潺绿草青青,跟仙境似的。

陆忘川背靠着一颗十几个大汉也抱不住的冲天大叔,这树不知活了多少个年头,伞盖伸开能几欲遮天蔽日。

睁开眼的一刹那,陆忘川忽然不再害怕,就算想起了那位浑身阴冷的黑袍男人,他也不再怕,只是一昧的望着不远处相处追逐的两只蝴蝶发怔……

这个地方或许真是仙境,在这里,他心静如水,乱的只有被微风浮动的发丝,他心中宁静,祥和,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方寸之地下,只感到巨大的慈悲,宽容,和让人缅怀追忆的悲伤……

这不是,佛才能顿悟的境界吗?

陆忘川忽然想哭,他又想到了他不久前逝去的娘亲。

至今他都不知,娘是怎么死的。

这里除了他也就没人了,如果,这个坐在他身边的一具骷髅算人的话——

“啊!”

陆忘川惊叫一声,狼狈的手脚并用向后爬。

怎么有具人骨啊奶奶的!

这不会就是他的下场吧?

陆忘川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喘粗气,然后又发生了一件险些把他吓晕的事。

那个黑袍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就坐在他不远处,和那具白骨相对而坐。

他专心看着那具白骨似乎没注意到自己,陆忘川想悄悄的爬走,不料刚一动弹,就听到那个男人说:“无定河边骨,可怜春闺人”

陆忘川不敢动弹了,吟诗他不懂,装死他在行。

黑袍男人身上始终缠绕着黑雾,不过这会儿他的脸倒是能看的清。

很俊美的男人,除了他脸上泛着灰白的死人气,不然可以和某个花瓶罐子一教高下。

看来这具白骨是他的故人啊,而且看起来他正在缅怀故人,陆忘川思索着他要是好心宽慰他的话,他会不会开恩把自己给放了。

缠绕在黑袍男人身上的黑雾忽然开始躁动起来,不知道在蠢蠢欲动什么,总之这些鬼东西像一群活物一样在他身上横冲直撞。

陆忘川猛的瞪大眼睛:“你!你脸上!”

那些黑雾,钻到他的皮肉里,正在他的脸上来回滚动,看起来就像要吸食他的血肉般骇人。

男人笑的很舒雅,说:“这些魔物在找你”

说着向陆忘川伸出手,那些魔物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他冲向陆忘川。

陆忘川连忙抱住脑袋,魔物刚近他的身,那个男人就把它们都收了回去。

陆忘川睁开眼,见自己还活着,不免大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毕恭毕敬的求他放了自己,还有意无意的提了好几句他刚认识一位仙人,法力特别高深,见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具白骨,又开始自作聪明的出馊主意。

“先生我帮你把你朋友埋了吧,总该入土为安啊”

黑袍男人笑他的天真般看他一眼,悠悠道:“忘川君说笑了,谁可撼动佛骨”

光找到他,已经是难上登天。

魔君站起身,携带浑身魔气绕过他向前走了。


状态提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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