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借着老同学的名义找他,实实在在犯了叶知行的忌讳。

有本事就亲自上门来找他,想做什么都掰开了讲,痛快!这么拐着弯地找人给他递话,还用这种事为条件要挟老同学,明着是施惠,暗着就是利用,也亏他做的出来。

于小鱼被他说的满面羞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才说:“我……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知行,说老实话,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再和许盛平在一起,他那些手段不是我们这种人招架的住的。”

可还不是帮着那人来套自己的话,叶知行不想揭开这层遮羞布,掐了烟,只道:“生活不易,有好工作就好好珍惜吧。”

说完,两手插兜向电梯走去。

出了酒店大门,找到一处僻静的停车位,叶知行拨通了手机上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哪位?”

“找时间约个地方,见个面吧。”

好半天,那头传来一阵粗重的抽吸声,仿佛是不确定般,“……知行。”

“许盛平,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知道。可是知行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有些事你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外公的主意,现在我爸妈都移民到m国了,没有人能再干涉我,我在这边……”没人管了是吗?所以就敢来找他“重拾旧爱”?

他可不是高中时的那个叶知行了。

“行了,时间地点,你想好了发个短信。”真是多一句都不想说,脏了舌头。

叶知行摁掉电话,插着兜继续往街上走,边走边往后看。这个时间想拦到的士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挺好的事被许盛平这坨老鼠屎一搅和,变得糟糕至极。早知道就铁下心不来了,也不至于大半夜的独自走在寂静的街头。也不知小孩一个人在家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做完作业,这会儿估摸着还没洗澡,真是少一刻督促都不行。别说,二十好几的人了,养个半大的孩子在家,时不时就牵挂起来,没有伴侣的家也渐渐有了温馨的感觉。

也许真是背后念叨不得人,叶知行刚看到一辆空的士,一抬眼便被对面一家钱柜里出来的一群男男女女吸引住目光。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挺小,一脸稚嫩,行为举止有些奇怪,离的其他人远远的,还一副推拒的畏缩模样,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越看越像他家小孩。

再看一眼,叶知行啐了口唾沫就冲了过去,靠,真特么是他家周昀仁。

☆、作死

周昀仁听到叶知行的声音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偷偷出来打工的事被发现了,小脸立马就萎了,一抬手就把靠的他最近的章远远用胳膊肘给撞了出去,磨磨蹭蹭别别扭扭地走出去,对着一脸愠怒的叶知行弱弱地喊:“舅舅。”

舅舅和外甥的关系,是他们俩一致决定对外宣称的人物关系,要知道叶知行并不具备合格的收养身份,收养程序是托熟人办的,还用了京城叶家的关系,也花了不少钱。而周昀仁也不可能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坦然接受了这种虚假的关系设定。毕竟这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安全地在华国长大,即便将来自己是朱雀国本该死去的皇太孙的身份被人识破,他也不惧。黄太傅曾教导过,大丈夫应有所为有所不为,弱冠之后要敢于承担自己肩负的重担,哪怕再多见那险阻也要勇敢面对,如此才是真正的王者。

然而他显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已经不需要遵循什么皇太孙的行为准则了。

因为做了不光彩的事,周昀仁现在站在叶知行面前非常心虚,只能装乖祈求被放过。

叶知行神色淡漠地扫了他们这群人一眼,“你不是在家写作业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他担心啊,这孩子是他捡回来的,一开始就跟正常孩子不一样,话说的奇怪,举止跟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同,思维方式也相当奇特,更令人放心不了的是,这货是个不懂世事的,好些人情世故都不明白,好不容易上个学,还没多久呢就跟着同学出来泡钱柜。当然泡钱柜本身不算多大点事儿,问题是他居然学会对自己撒谎了!撒谎,这可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周昀仁绝对不会做的。

章远远是个自来熟,听见周昀仁那声称呼就笑着挨过去,“你好!我是周昀仁的同桌,舅舅你长的好年轻啊!”其实他想说你特么长的好像禁欲鬼畜攻,就这种气质,简直秒杀一众花痴白莲花啊!他腐女表姐看了绝壁要疯!

叶知行微微点头,“你们作业都做完了吗?卷子写了吗,明天的课文预习了吗?这么晚了还在外头唱歌,你们家长都知道吗?”只不过一开口,禁欲鬼畜攻的气场就全破了,妥妥的老师职业病发作,一本正经神色清冷,挑战者死。

老师光环太闪亮,一群男生女生都有些招架不住,胡乱瞎扯了一番赶忙使眼色要闪,没义气地把周昀仁一个人甩下承受他舅舅的怒火。

“……你撒谎了。”

噗,正中红心。

周昀仁从小严于律己,撒谎这种事在他看来还是挺严重的,脸上的愧色立马增加十个百分点,乖乖跟在叶知行后面,也不敢解释,只得说:“我听他们说道钱柜,颇为好奇,章远远就带我过来了。对不起,定然不会有下次。”

小孩子认错态度良好,叶知行不好再责备什么,周昀仁过的有多么像苦行僧他是知道的,丁点不像现在城市里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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