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是你。我要杀你。

我要杀的人,是你!

“七月。”他看着七月,突然看似没头没脑地问:“你说,我现在,能不能打得过你?”

感觉到年轻的刺客身上那种浮躁的气息沉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竟似是一种深沉的忧伤,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虽令七月感到诧异,却也没有多想。

“你想和我比试吗?”

“不……”流火摇了摇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七月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

“我,一直都在得罪人。”

流火又语塞了。早该知道,七月既然是良王的心腹,得罪的人还少得了吗?比如今天那个信王,不就是讨厌七月到了极点?

到底是谁向无界下了这笔订单,要收割七月的性命?

流火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让对方知晓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七月知道,他并不会恐惧,甚至也未必会愤怒,但流火可以确定,他再也不会对着自己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了。

可是,如此在意狩猎目标的心情,这是杀手应有的心态吗?这样,真的能够狠下心,动得了手吗?

“我不知道。”他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冒出来的这句话前后不能衔接,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一步,强行控制住落荒而逃的冲动。“别再跟着我,我要走了。”

“嗯?”

夕阳的余辉照在七月的侧脸上,就在这个时候,七月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间,夕阳金色的光彩映入了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似乎也泛起了灿烂的金光,流光溢彩,璀璨生辉。

流火的心忽然“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有时,一世缘起,只是源于刹那的一念。

就如此刻,流火仿佛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的那一瞬间,瞬间觉悟,洞察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神奇奥妙。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神秘感受,如同电流般的感情流淌过他的全身,让他的心中充满喜悦,却又洋溢悲伤。

直到今天,他仿佛第一次发现,原来七月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

明亮,而又美丽的眼睛。

不,不仅仅是他的眼睛,他整个人,都是如此的美丽。

太阳将要落山,夕照金碧辉煌。

在这流金的暮光之中,他的周身仿佛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恰如同梦境中的存在,美丽得让人心悸。流火怔怔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犯了病,为什么跳得那么快,那么猛烈?

他紧紧地按住胸口,强行压抑住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快要无法控制的感情,只怕一不留心,这颗跃动不息的心就要从胸腔跳出来,

“七月……”他艰难地说。“我们……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希望,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不要吃惊。因为,我是一个杀手,执行命令就是我的使命,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流火说完,如同逃命一般匆匆跑了。七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年轻的刺客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背影,神色虽有疑惑,却依旧不改那眉宇间的温和。

流火如同逃命一样逃离了七月的视线,他觉得自己的心动荡得厉害,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种奇异的心情。

他对黄泉说要想成功杀掉七月,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七月是良王府的侍卫长,等闲时候都是身在王府保卫良王,如果就这样浩浩荡荡直接冲进良王府去杀他,这可实在是太蠢了。没人会以为他们只是要杀七月,绝对会被当成来刺杀良王的,到时王府卫士一拥而上,别说完成任务了,能不能活着逃出王府都不好说。所以要杀七月,只有在他离开王府的时候,而七月就是住在良王府里,在外面并没有家宅,要想抓到他落单的时机并不容易。

话虽如此,时机总是人等的。但是七月本人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哪怕等到了机会,如果不做好准备就贸然动手,就算他们是无界精英的杀手,也未必讨得到便宜。做为优秀的杀手,只在于能否成功击杀猎物,只要能杀死猎物,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是天经地义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刺杀七月,就必须要收集足够的情报,天时地利样样不可缺少,务必一击即中。

他如此对黄泉说的时候,严肃而认真,连他自己都对此信以为真,认为已经摆脱了颓废的心情,回归一个称职杀手的本份。

是,他的确不忍心杀死七月,但如果七月不死,他就得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七月救过他,他也不能为了他断送掉自己的性命。他能做的,只能下手时候尽量干脆利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已是仁至义尽。

但当他见到七月的时候,他才忽然明白,其实那些话,全部都是自欺欺人。

他跟踪七月,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不怀有任何敌意,只是单纯地看他,当作和这两年来的执念做个告别。此后就横下心,斩断一切过往纠结,回头制定详细可行的猎杀计划以便动手。但是,当他真的见到了七月本人时,他的心情就全变了。

那些相见的喜悦,被七月遗忘的愤怒,以及七月温和地唤出他的名字时的异样感觉,还有,那夕阳之下惊鸿一瞥的惊人美丽,如同烙印一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悸动难安。

他矛盾,困惑,痛苦。

为什么他会是杀手,又为什么他会是他要刺杀的目标呢?

如果换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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