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承钰大笑一声,突然一伸手,挑起了七月的下巴。“既然你不是看爷不顺眼,而是仰慕爷的风采,那就来给爷笑一个,爷就信你这话是真心。”

他满意地看到七月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不但是表情,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嗯?怎么,你不笑,表明刚才说的全是假话了??”

承钰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渐渐用力,几乎要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摁出指印来。七月的表情依然僵凝着,四目相对,他能清楚地看到承钰眼中的威胁,却无法让自己唇角牵动,露出一个能够称之为笑容的表情。

他笑不出来,他真的笑不出来。

面对权贵,他可以折腰,但要他像风尘中人一样地卖笑逢迎,他做不到。就算心里拼命劝服自己只能屈服,可那点最后的傲骨,还是让他无法强颜欢笑。

“得了六哥。”这时义王承玖拍了拍承钰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人家明摆着不想笑,你硬要人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听说高手那都是有高手的骨气,给你这样强压着当街下跪已经很委曲了,你还要他笑给你看。卖笑那可是婊子才做的事,他要是笑了,那不就成下贱的婊子了吗?哎,别说,七哥家这小子长得还挺标致,要是扮成女人没准还真能迷惑几个人,哈哈哈哈哈!”

承玖哈哈大笑,其他几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七月脸色发白,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承玖又说:“所以六哥,算了吧。人家明明恨得要死,你还非要他笑,这不是给自己招小人记恨吗?就算他拗不过你只好笑了,那也不是真心的,恐怕是笑里藏刀啊!”

他这话看似是在打圆场,实则根本是火上浇油,承钰一听更怒,指下力道更重。“怎么,他还敢拿刀捅爷不成,反了天了!爷今天就是要他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藏刀法!”

七月只觉得下颌骨都要被信王捏碎了,心底暗暗叫苦。他深恨今天出门没有看皇历,撞上这两个太岁星,更恨承钰突发奇想,欺人太甚。而同时他也痛恨自己不该在知白楼附近驻足,若早一刻离去也不会撞到承钰。

人不可有癖好,一旦有了癖好就等于有了弱点,如果不是被“fēng_liú”的迷离芬芳所引诱,而多逗留了片刻,他怎么可能被承钰这行人撞个正着?然后再后悔也没有用,事已至此,无论今天怎么做,这场羞辱都是注定难逃。

不笑,就是藐视皇子;笑,那就是自甘下贱,与娼妓无异。而就算承璧事后知道此事也不能如何,虽然说句难听的话,打狗要看主人,但承钰与承璧从来明面上就是不和,就算当众侮辱了承璧的侍卫长,以他皇子之尊,一句喝多了便可轻轻遮过,由始至终,倒霉的只有七月。

就在这最难堪的时刻,七月眼角余光忽见街角某处银光一现,心头大震,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撞开了承钰!

没想到七月会突然做此动作,承钰被他这一撞猝不及防,差点仰面摔倒,大怒之下正要发作,就听耳畔风声锐利,“啪”的一声,一枚飞镖直直地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青砖的墙面被击得粉碎,砖屑飞溅!

承钰呆望着那飞镖,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刷地变白了。

“有刺客!”

要不是七月那一撞,此刻这飞镖已经恐怕已经结结实实地钉上了他的脑袋。那青砖的墙壁都被凶猛的力道打得粉碎,他的脑袋又能结实到哪里去?稍微想一想那后果,就不寒而栗。

“快,保护王爷!”

一镖激起千层浪,信王和义王的侍卫如临大敌,团团围了上来,将两人保护在中央,赶紧加派人手捉拿刺客。七月说道:“殿下受惊了,想那刺客尚未跑远,请容卑职前去看看,能否追到刺客。”

性命险些受到威胁,惊魂未定的承钰这时已经无心再去刁难七月,连连挥手。“去,快去!捉到刺客,本王重重有赏!”

七月终得脱身,匆匆离去。

☆、傲娇炸毛的刺客

此刻的他,由衷地感谢那不知名的刺客。要不是他天外飞来的一镖,自己还不知要被羞辱到什么程度。这一镖既然解了他的困,使他得以脱身,七月也不愿恩将仇报去将此人捉拿归案,只是刺客那一镖所展现出的手法功力,相当令人赞叹,让他由衷地想要与其一会,看看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比起信王府的侍卫,七月的追踪手段自然要高明的多,没有多久便缀上了刺客的行踪。但那刺客却也似乎是有意留下痕迹让他追踪,行动间不急不缓,既不让七月立刻就能追上,又不至于让他跟丢,就这样若即若离,一前一后,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去得很远,远远地离开了城中。

这个时候,已近黄昏时分。

一直在视线里时隐时现的刺客终于停下了脚步,原地等待着七月赶上前来,慢慢转过了身。

“一直追到现在,怎么,就这么急着想要抓住我,去向那个当众调戏你的王爷邀功讨赏吗?”

没料到这人上来就是这么一句难听的呛声,七月一怔,随即一想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他是刺客,自己是皇家侍卫,不管什么情况自己这样穷追不舍,也只能想到是要抓他归案。他于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抓你的。”

“哦?不是要抓我,那你一路追着我干嘛?”刺客挑了挑眉毛,十分恶劣地嘲笑道:“追得这么紧,难道说你爱上我了?”

被他这样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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