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京,到底还有什么隐患?六哥,不如召尉迟未然进宫,让他们鹰眼查查这事。”
赫连明昭已经平静下来,他点了点头:“也好。”
只是,这事查了两个多月,都没查出所以然来。
顾望舒那日醒来之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是怀疑,他问了赫连明昭,赫连明昭说那日陪顾望舒的的确是他。
但是,顾望舒记得他睡过去之前,明明是跟赫连明峰在一起的!
如果真的是赫连明昭的话,为什么在他快清醒的时候,赫连明昭会点他穴道?
赫连明昭怕他发现什么么?
还是说……那人根本不是赫连明昭?
不!不可能,没道理不是赫连明昭,不是赫连明昭又能是谁呢?
赫连明昭更没道理帮别人承认这样的事。
到底是哪里不对?
顾望舒心底起颖,整个人也开始不安起来。
他总觉得,赫连明昭有事瞒着他,而且还是一件的不得了的事……
赫连明昭到底瞒了他什么?为什么瞒他?
顾望舒强忍着将此事问出口的冲动,但暗中却开始留意自己身边的情况。
上次无意之中发现有人监视他们之后,赫连明昭便严令喝止赫连明峰,不许他再那样随随便便把人调开对顾望舒动手动脚的。
那实在太危险了。
赫连明昭下命令尉迟未然彻查此事,但就连鹰眼都查不出对方的踪迹。
说起这个,不得不说,尉迟未然在三皇子逼宫那晚,报信有功,他爷爷 已经将尉迟家大权又还给他了,即使赫连明昭也默许了此事。
毕竟现在顾望舒心中已经没了尉迟未然,对赫连明昭来说,尉迟未然根本不是对手。
最大的情敌,应该是那个已经死的裴行云。
可惜,死者最大,他也争不过死人。
在赫连明昭发现被监视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赫连明昭收到派往边疆新上任的刘将军的来信。
信中说边疆士兵桀骜不驯,几乎没有一个听他的话,他在边疆受尽排挤,而且那种排挤越来越明显。
纵然他有圣旨有军令在手,以难以镇压调动那些士兵,最近那些士兵对他的欺辱,更加的明显,他虽有心为大京效力,但却无能力管束那些士兵,他请求回京。
赫连明昭不知道,这位刘将军也是有苦难言,知道当今皇帝派他去边疆的时候,他很振奋,也有心想将边疆士兵收到麾下,但奈何边疆士兵太过顽劣霸道,他本事不够,吃不下边疆那么大一块蛋糕,到如今也只能放弃了。
赫连明昭也知道,与守义王朝相敌对的边疆,一直都是由裴家守护的,那些将领也世代都是裴家子孙的副将们,除了裴家的人之外,即使皇帝,也不一定能调动他们。
那是他们祖辈世代一同经历生与死,血与火结下的深厚友谊。
刘将军不能胜任,赫连明昭也只有将刘将军调回来,想办法把边疆的士兵分散到各个城池,重新整合,再重新招募将领。
谁知,从边疆回来的刘将军,竟然带给了赫连明昭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是说,在朕登基前后,边疆曾打过一次仗?”
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从白面书生模样变的精瘦而憔悴的刘将军跪在金銮殿下,对赫连明昭道:“是,末将也是在到边疆之后才发现此事的。”
“你仔细将此事说于朕听。”
“是,末将当日受皇上之命,赶往边疆赴任,到之后,发现边疆士兵懒散,桀骜不驯,且有很多伤兵,待末将询问他们发生何事,但却无人理会末将,后来末将便服到边疆城镇用了许多银子才打听出来,原来在末将到之前打了一场大仗,据说打了一天一夜呢,最后是惨胜,不少百姓还送了药物粮食慰问他们。”
赫连明昭吸着缓缓的皱起眉:“他们是跟何人打的?”
“据说是守义王朝的军队突袭我们大京。”
“那又是何人带领边疆士兵打的这场仗……还有,这么大的事,为何无人上奏朝廷?”
赫连明昭越问,声音越大,到后面,那质问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怒气。
说来也是,皇帝为一国天子,大京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作为一个帝王,两国交战这样的大事,边疆将领竟然隐瞒不报,这是何等的大事?
若是他们战败,岂不是在皇帝不知道的情况下,敌军就已攻入大京内部?到那时,防患已经来不及了。
幸好他们赢了,但即使他们赢了,也犯了隐瞒不报的欺君之罪。
皇帝是容不得这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的。
按刘将军的话说,如今无人能压制住边疆战士,他们又如此大胆的将两国交战的事情隐瞒不报,可见他们丝毫不将大京皇帝放在眼里……换而言之,就是他们随时随地,就有造反的可能。
也难怪赫连明昭会生气,且怒意如此明显。
跪在殿下的刘将军被吓了一跳,但他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将领了,定了定神就回道:“末将不知是何人带领他们的,不过边疆的士兵,最听三位副将的话,末将想来,便是那三位副将带领他们打的仗,皇上……边疆士兵猛如虎,虽然是我大京一道坚固的防线,但他们已经不受朝廷约束,不将皇上你放在眼里,若他们有心……有心造反的话,实在是我大京的一大祸患。”
以前,正是因为裴家手握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大京皇帝才会对裴家人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