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同墨汁一样在房内晕染出成片成片的寂静,卫子曦闭着眼躺在容衍的怀里想着从翟蓝凛那里听来的事情,事虽杂,但她很清明。
稍前,幽凉城内开始下起了伶仃的细雨,那么冰冷,那么萧瑟,院子里的柳树被呜泣的风吹得犹如疯‘妇’,在风中凄厉呼啸。
容衍的‘胸’口轻轻的起伏着,从翟蓝凛的书房回来后两人就一路无话,似在各自消化着方才所听到的信息,或者在隐忍着某些情绪。
紧紧阖起来的眼皮下方,眼珠却在快速的转动,终于在忍了半天之后,卫子曦先忍不住,睁开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蓄意用手指戳了戳身下男人敞开的衣襟下风中‘挺’立的小红豆:“没话和我说吗?”
她开口的刹那,容衍便已蓦然翻身与她换了个位置,她小小的身体好像一只荏弱的鸟儿被他有力的臂膀圈禁了起来,他烁亮如星的黯眸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如同冬日清晨冻结的湖,再炙热的太阳都无法将其融化,完全寒天彻地的冷。
这样的容衍,连卫子曦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窗外风雨大作,房内漆黑一片,屋顶的瓦片似要被风吹落一般,“啪啪”作响,使得屋内的气氛越加紧张。
容衍的目光专注凝望着,眨也不眨一下,他掀起薄而光滑的‘唇’道:“你的打算。”
声音冷硬到没有感情。
卫子曦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突然柔声笑问:“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同意翟蓝凛的提议?还是担心自己留不住我?”
容衍的眼睛里布满层层叠叠的寒气,但是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强撑着维持自己面瘫的傻瓜,内心强硬却又无比脆弱。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方才犹豫了,而且最后也没有拒绝。”
想到了方才的情形,他缓了缓,俯下身将脸埋进她的肩头,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声音却瓮瓮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卫子曦低低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他窝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这不能怪我,任谁乍然之下听到这样重大的消息都会短暂的卡壳的。放心吧,除非你一起去,否则我肯定不会答应的。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我怎么可能舍得再与你分离。”
容衍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就软了下来,她轻柔的动作与温柔的语气让容衍冰冻的心回暖,他用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身下的人儿眸光灿如星辰,似将他包围在暖热的温池里,怜爱的低头含啜着她红‘艳’的‘唇’,将‘混’‘乱’慌张的思绪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她。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即使他站在了整个世界的顶端,但只要关系到她,自己就会变得疯狂又不可理喻。
爱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坚强,坚强到与全世界为敌也要为那个人撑起一片没有‘阴’霾的天空,但爱上一个人也会让人变得脆弱,患得患失着有一天醒来时却发现她不在身边。
他的喜与乐,悲伤与哀愁,完完全全牵系在一个人身上。
有时候,会忍不住产生极为疯狂极端的念头,比如将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比如斩断她的翅膀让她除了依靠他之外再也没有飞翔的能力;比如与她同归于尽葬在同一个地方,从此除了彼此之外再无旁人能打扰他们……
多么可怕的自己。
他害怕她知晓他的心思,但又渴望她了解自己,矛盾撕裂他的灵魂。
当翟蓝凛提到他可以带曦儿回归上界之时,他真的准备动手杀了他,把这个准备从自己身边抢走她的人剁成‘肉’泥喂妖兽。他的杀意暴‘露’的那么明显,若非曦儿及时拉住了他的手,恐怕翟蓝凛早已是一条死龙了。
感受到由他‘唇’间传递而来的‘混’‘乱’的情感‘波’动,卫子曦不由得搂紧了男人的腰,将自己的‘唇’舌与他严丝合缝的‘交’缠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暧昧而糜‘乱’的水声……
‘吻’得如同世界末日。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大了,密密实实的落在屋顶上,分外清脆。
天地中烟雨朦胧,暖帐里却映出了一副暗青‘色’的鸳鸯戏水图,好不香‘艳’。
在一场淋漓尽致的酣战之后,两人才收拾好心情,有心思重新讨论起正事。
“龙族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得到明确保证又餍足的男人终于恢复了他惯常的冷静,勾挑起‘唇’,沙哑着声音再次提起了还待解决的事。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十年之内飞升吧。”卫子曦皱了皱眉,低声回道。
她此时浑身赤~‘裸’,饱满的蜜桃尖仍在红湿湿的颤抖,生着‘艳’‘艳’的‘春’意,那炙红‘色’的肌肤展‘露’着男人方才是多么的“尽心尽力”,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着蜷在他的‘胸’膛上,她起身拽起一旁的衣衫穿上,长发如丝绸滚落,像道流泉蜿蜒出优美的‘波’‘浪’,引得男人眼‘波’再次‘迷’离了起来。
好在未有动作。
卫子曦整理好自己才松了口气,以容衍的德行,她可不信保持方才那个模样他们还能好好的将事情说完。
容衍倒也没阻止,等她打理好才又将人拥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仍带着水汽的额头。
“十年之内从分神初期升到渡劫期巅峰吗?”容衍喃喃低语,眸光闪烁神‘色’难辨,似乎在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卫子曦微微扬起头,望着他的弧线优美的下颌,“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