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重来一次也无所谓,不是没谁不行,也不是非谁不可。
周景天这时抬起了头,看到了梁资冷漠眼中自己的倒影,他一怔,随即苦笑感慨:“看来我们之间是错过很多了。”
原来,他不爱梁资的时候,梁资也是不爱他的。
梁资对他的话还是无动于衷,他没说话,偏过身站直了,摆脱了周景天的拥抱,勾住了周景天的肩膀,看着小睡床上的两个孩子无关紧要地道:“这有什么?能把我弄回来,不都还是属于你的?”
周景天听了笑了,嘴角一直勾着没松……
只是心里苦涩成河。
他和梁资毕竟很单纯地爱过,只为爱而爱地爱过。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们居然是那么地对等。
梁资跟周景天一进张安的别墅,范棱就跑出来迎客了。
小镇的风景线都是家里养的狗出来迎客,张安没养狗,就养了个范棱,他一跑出来,梁资微笑,搭上范导演的肩,还摸了下他的头。
张安站门廊那叼着雪茄看着,等他们近了,朝他们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
周景添加快两步,踩上了门廊,跟张安笑:“今晚打两局?”
张安冷哼了一声,见蠢范小棱还特别热情地拉梁资去看他新得的小马驹,走路的步子都似魔鬼地步伐一样轻飘了,他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他永远不明白这些小年轮对梁资的喜欢,好像梁资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把他们逗得乐不可支咯咯大笑。
张安眼角抽搐个不停,周景天也好笑,回头看一眼,那两个人都往马场那边走去了……
他安慰道:“小导演是个干净人,梁资有分寸的。”
“可别太有分寸了,”张安嘲讽道,接过他手里的酒带着他往风景桌那边走,“他含枪带棍的一般人可听不明白他话,那蠢东西半夜回过神来恨得满屋子跑,到时候受罪的是我。”
梁资从来不明着得罪人,话说得难听,一般人确实也听不明白,就连周景天这个枕头人都可以被他含糊过去,更别论他人了。
周景天没有了以前对梁资的信心,话也不太敢接张安的,也是笑而不语。
“他不是摆脱他了?还是想回头找罪受?”一坐下,张安就开酒,给周景天倒了半杯,问。
“呵。”周景天轻笑,跟他碰了下杯子。
张安的马场离这边不远,不远处,传来了范棱骑上马驹子的欢畅笑声,张安听到,一张冷硬的脸都柔和了起来。
“你不也是。”见状,周景天调侃了一句。
张安看着马驹子上的人默而不语,接而轻叹了口气。
“是,好日子过久了,现在就爱找罪受了。”张安自嘲道。
周景天晃了晃酒杯,微微一笑。
张安回头,看到了一个儒雅沉稳的男人,就是同身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感叹,周景天有一张让男人都想引为至交的脸,也就不怪他身边那些性向不定的好友视梁资那个捡了便宜的“穷小子”为毒瘤了。
周景天的朋友圈,张安也有所交集,其实以前他也是觉得梁资又狂又傲当中的一员,坐拥一座宝山却能不闻不问,对周家左右人员的刺探打压也能熟视无睹,张安以前是当梁资狂傲又愚蠢,才感觉不到这些,现在看来,未必了。
可能就是真不在意。
“怎么样,”张安现在想踏实跟人过日子,刽子手也能假装成会吃斋念佛的假好人,不需要转化就能马上摆出一张心平气和的脸来,“你还能挽回吧?”
“过日子,不难,”张安跟周景天之间也算是朋友,只是张安脾气太硬,手上太脏,周景天跟他看似有深交,但深交不深,不过,周景天跟人说话从来诚恳,总是诚意十足:“但还想跟以前刚结婚那会,难。”
“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张安说到这,一张脸红扑扑的范棱就往他这边跑来了,他看着人,嘴里的安慰顿时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你也别太挑剔了。”
范小棱这时已扑到了眼前,他兴奋地跟张安说:“张老大,我听梁哥说,你以前跑过‘金漠杯’第九界的沙漠接力赛?”
张安笑着点头。
“太好了……”范小棱一把就扑了上去抱住了他,兴奋至极,“那一界简直就是个传奇中的传奇……”
“嗯,更传奇的那个神秘冠军,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梁资在后面,手插裤袋,淡笑着道。
“哇!”范小棱眼睛刹那张大,秒间降低十岁,成了十几岁追星少男。
张安被他那一声哇,顿时哇得害臊不已,被范小棱看得胸口砰砰直跳不停。
周景天看着,觉得这时候就是梁资捅张安一刀,张安还得跟梁资道声够哥儿们。
第六章
张安从来没被范小棱用眼睛这么招呼过,一时之间,竟语塞不已,脸胀红一片,范小棱还眼睛生辉不断地往他脸上瞧,言语鼻息之间,全是倾慕的赞叹。
张安手足无措至极。
他呼吸都短促了起来,在范小棱的眼光当中,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生涩困窘的样子看得周景天都眼抽不已,梁资看了两眼,啧了一声,往张安他们先前坐的桌椅走去。
周景天跟在他身边,笑了起来。
爱情啊……
他看向身边的梁资,却见梁资神色淡淡,没事人一样,他摇摇头,开了口:“张安不是贪鲜,范棱身上有他要的东西。”
梁资坐下,拿了干净的杯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