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从容镇定,相对一个十七岁少年,哪怕是出身世家,钱端玉果然是艳压众人。
明湛打量着钱端玉,就明白了世族天性中的优越感并非没有道理可言。
论容貌,钱端玉自然不差。若真是个癞头小子,钱永道怎肯带他来帝都呢?自然也没有小娘子借着钱端玉的名儿砸果子。
这样的相貌,被砸果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湛暗想。
明湛是个刁钻的人,他给钱端玉赐坐之后,一句话不理人家,只管两眼放肆的打量着钱端玉,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将钱端玉一张莹白的脸孔看的微微泛红,鼻尖儿沁出细密的汗珠儿来。
钱端玉纵使仪态再好,也禁不住帝王这样不置一词的盯着死看,心里紧张的不行,手微微发抖,他实在受不住,巴结的说了声,“陛,陛下?”您,您这是要干啥哈!
“哈哈哈!”明湛忽地一阵笑,把人家钱小公子吓个半死,明湛对于钱端玉的窘迫十分受用,打趣道,“朕是想看一看,被帝都小娘子们掷果盈车的,究竟是怎样的丰神如玉呢。”
“陛下,陛下您过奖了。”明湛一提这事儿,钱小公子的后脊梁就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疼。
“朕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明湛笑问,“朕与你年纪相仿,说话自在些也无妨。怎么样,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吗?”
“谢陛下关怀,陛下日理万机,尤垂问愚父子的生活,草民代父谢陛下隆恩。”钱端玉话归正题,起身谢恩。
“起来吧。”明湛摆摆手,“只要你父早日康复,朕就放心了。老人家这种年纪,奉诏来帝都,若是病了累了,朕于心不忍。”
“陛下圣明天子,恩泽天下,家父之病多由草民而来,是草民不孝了。”
明湛笑,“这与你有何相干,人生的俊俏,惹得小娘子喜爱,是你的魅力,钱先生不喜就罢了,怎么还怪罪于你。哈哈,罢了罢了,待有时间,朕好生劝一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