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亲王轻声一叹,摆一摆手,“使臣坐吧。”这是留客了。
“使臣也看到我的为难之处了。”仁明亲王道,“王侄年纪尚小,不能主政,只得暂由小王摄政。小王记得以往读过你们汉人的一句话叫: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现在,小王就是如此。”
柳蟠却不想听仁明亲王说些抒情的废话,直言问道,“殿下以为,藏王还能醒吗?”
仁明亲王道,“柳大夫是天朝有名的神医,你已经为王兄诊视过。王兄的身体,柳大夫定会比小王更加清楚。”
“殿下,我的身份,首先是使臣,其实才是大夫。”柳蟠纠正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我朝,谁主政谁就是王。”柳蟠此话一出,仁明亲王虽然脸上仍带有不赞同的脸色,却未反驳。柳蟠低声道,“殿下也知道,我们云贵虽然属于天朝的领土范畴,但实际上,云贵军政自主。似小臣,也是奉镇南王的命令出使贵国,而非奉皇帝陛下之命。”
仁明亲王道,“皇帝陛下是你们镇南王的儿子吧?”
“那殿下知道吗?如今天朝的太上皇就在我们镇南王府做客,而如今陪在我家王爷身边的是大公子明礼殿下。”柳蟠泰然自若,“云贵的领土是属于镇南王的。如今皇帝陛下继承了天朝的领地,虽然这是皇帝陛下的命运所在,但是不得不说,皇帝陛下已经失去了云贵领土的继承权。父子又如何?殿下可不要跟我说父子情深什么的。我听闻,殿下的父亲去逝时年尚不满五十岁,藏王去了一趟王宫,老藏王便过逝了。所以,父慈子孝这种话,于平民百姓之家尚说的通,于皇家王室,就是笑话了。”